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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方才不答话的姝菡一并骂了进去。

小邓子哪敢再请他示下,只慌忙从袖袋里掏出块荼白色绢布捧在手里,顿了一下,见主子没呵斥阻止的意思,这才转身给姝菡递过去。

姝菡这时候也有些回过味来。

她方才被拽起来,经过番拉扯,此时已经确定这位爷饮了酒,那冲鼻的醇香气泽,连他身上常熏的檀香都盖不下去。

他讲道理时,已经恁吓人,眼下万万不能触怒。

再凭心揣测,估摸着这位爷就是个犟毛驴子,且眼下不知从哪憋着股火,她不能再斨茬儿犯浑,还是要顺着毛撸,遂决定先服个软。

“谢王爷体恤。”姝菡边说边接过绢布,又转向小邓子道谢:“劳烦邓公公了。”

安亲王情绪稍定,只挥挥手,小邓子又没声没息退远了,继续在树后站他的人桩子。

姝菡伤的是右手,又刚好是虎口的位置,她一边用左手把绢布往伤口上缠,一边愁眉不展。

顶担心的,是这两日经文恐抄不成了,不知道诗雯的的梵文练得如何,能不能先顶上几天?

看在安亲王眼中,还当她是嫌疼。

顿觉这女人真是娇气,那么丁点伤,血都没流几滴,还一副雨带春愁的做派。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后院里的那些个福晋、格格们还不都似纸扎的一样,寻常淋个雨吹个风都歇利地闹个人尽皆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较而言,这女人算得上隐忍了。

姝菡不知安亲王对自己的腹诽,她匆忙裹住伤口,见安亲王没有继续问话,便蹲下身去拣断在地上的翡翠如意。

头顶上又有了声音:“回去准备怎么交待?”

姝菡听这语气,意会为他是在关心?还是认下这东西或多或少是因他才摔的?

她想了想道:“东西折在奴婢手里,自然由奴婢禀明主子领罚。”

便是想一个人担下。

安亲王眉头拧上:“损毁御赐之物,你有几个脑袋可掉?”

姝菡方才只想着,以太后对自己的恩宠,顶多小惩大诫,或是直接赦了。

经安亲王一提,这会方意识到,这东西自出了寿康宮的大门,便不是在内库里堆着的普通物件了。

便是太后不动怒,身后尚且有礼法、规矩在那立着。

“奴婢依稀记着,损毁御赐之物当罚杖责四十,再撵去辛者库,却不知,这板子是由了慎刑司的大人们发落还是由着各宮里自行处置?”

一副已准备好领罚的口气。

安亲王已经被她这一根筋的直肠子气到肝儿颤了。

还慎刑司?就她那小身板,只十板子下去,就能去了她半条命,且还是执刑的人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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