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年默默地垂下头,假作无意:“那就等到过几个月再说吧。”
“可是我不想。”
走了另外一条路后,肆晓时就知道,她也成为了孤魂野鬼。只要苏以那家伙不消气,她是没法去投胎的。但就算这样,肆晓时也希望梁正年可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安心去投胎。
从始至终,彼此的初衷都是为了对方。
梁正年听到这样的话,一时摸不清头脑:“什么?你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吗?”
肆晓时点头:“我想要你去投胎,你早一点去投胎,我才安心。”
梁正年飘到肆晓时面前:“你真的要我走么?”
肆晓时“嗯”了一声,表情出乎寻常的坚定。
梁正年只能说:“好,我去投胎。你……”
仿佛当真要和对方分开,梁正年忽然也不怎么会说话了。
“你好好活着。”
肆晓时扬起开朗的笑:“我知道的,那你去吧。”
梁正年探出手来,要去捉肆晓时的手。
肆晓时却及时躲开:“不要再碰我了,会伤到我了。”
梁正年收回手,肆晓时怕他伤心,又说:“而且我怕舍不得。”
想到她让自己走,终究还是为他好。梁正年想,就先假装走着,再以对方看不见的状态,继续偷偷藏在这里就好了。
反正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也不妨为了肆晓时,就这么做一辈子。
“那我走了。”梁正年说完,缓缓张开双手:“要抱一下么?”
肆晓时摇头,梁正年只好收回手,起身往远处走时,渐渐透明。
肆晓时歇了口气,放下手绘板后,环顾下四周。
刚想煽情一下,很快又闻到了对方冰凉的声息:“梁正年?”
拐个弯躲在卧室的梁正年没吱声,肆晓时便又唤了下:“梁正年你没走啊?”
这回梁正年懵了,保持让对方看不到的状态,穿过卧室,悄悄坐到她身边。
肆晓时转眼,因为已是同类,很清楚地看到了梁正年:“你怎么没走?”
“你…看得到我?”
短暂分辨过后,梁正年伸出手,直接穿过了肆晓时的身体。
对方的身体透明一下,身上灵光微颤,在指间轻轻地波动起伏:“你…死了?”
肆晓时推开对方的手,严声质问:“你怎么不去投胎?”
“你怎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