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一辈子都待在她身边的。
再一次,再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多久,谢情始终没再说话,直到他回过神来,她居然一个人把龙井虾仁都吃完了!
甚至还有空叫人把甜品都上了。
是一碗酒酿汤圆。
雪白软糯的小丸子混着一粒粒糯米在白瓷小碗里浮浮沉沉的。
他举起勺子,小心翼翼地吃了一个。
好烫,而且没有江映桥煮的好吃。
他突然无比怀念十五岁那年,那一碗半生不熟的丸子,一口咬下去,芯子还是生的。
可是,真好吃啊。
暖和到心底里的好吃。
谢情闷头吃完了一碗,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准备好呢?”
她准备好了?
何牧云陡然抬头,瞪着眼睛死死盯着谢情。
他在谢情面前,一向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难得露出这样急切又焦躁的表情。
谢情的笑容里带着一些怜悯,“你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总得对她有点儿信心吧?听起来是个很潇洒的女孩子,很懂得自己要什么,或许她也在等你回去呢?”
何牧云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脑子里嗡嗡地响,握着瓷勺的手指因为用力,指尖有些发白。
“你躲在这里,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谢情的瓷勺扔在空碗里,发出“叮”地一声脆响。
轻轻地一声“叮”,却像是重锤敲在他心上。
他脑子里全是乱哄哄地思绪,像是无数流萤飞舞,叫他眼花缭乱却什么都抓不住。
窗外有一辆黑色的长轿车在雨中启动了,红色的刹车灯照亮了一小片雨雾。
那是程拙砚,又一次匆忙地走了。
“谢医生,”何牧云回过神来,“能不能付钱去找你看病?我想问问抑郁症能彻底好么?”
“得看具体情况,发病的情形如何,治疗手段如何,还是病人的心境与外界环境如何。你有医保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