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的时候,左脚微瘸。
黑旗说过,金子山的脚在一次操练过程中崴了,一直没好利索。
他进来后就开始沉默,眉眼间难掩伤感。
“你跟石成的关系好吗?”苏离问道。
金子山点头,“他上回脚踝伤了,是我照顾的他,这回我的脚也伤了,是他照顾的我。”
“你是正千户,他是副千户,你们两人算是竞争关系。”
“这并不妨碍我与他的兄弟情。”
“既然你跟他的关系这么好,那你说说,他平时跟什么人结过仇。”
金子山摇摇头,“他向来和善,未曾跟人结过仇,红过脸。”
“那有没有什么人恨他?”
“也没有!”
苏离抿了下唇,既然死者的人际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还会有人那样虐待他的尸体?
她又想起叠放整齐的衣袍鞋子,难道,杀人动机不是因为仇怨?而是......心理变态?
如果是心理变态,在石成之前,肯定还会有别的受害者。
但是没有!
黑旗那样信誓旦旦的说,军营里并没有什么古怪人,而形成心理变态,需要日积月累,总会有些细节会让旁人觉得怪。
所以,这又是一个矛盾点!
收起思绪,苏离回到正题,“那你午时为什么要去小山坡方向?”
“原本是想去水潭处坐坐,但腿脚实在无法支撑我走太远,还未到古槐树,我便往回走了。”
“你可有看到古槐树那边坐了人?”
“似乎是三王爷坐在那,我的眼睛看不太远,有些不确定是不是他。”
“除此之外,你还看到过什么?”
“没有了。”金子山低声道,“我倒真希望,我能看到点什么。”
苏离叹了口气,“你节哀!”
金子山也离开议事帐后,黑旗匆匆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本记录册送上前。
“我去查了出入记录,石成在辰时的时候,出过军营,午时方到,回的军营。”
苏离接过记录册,蹙了下眉。
如果石成是午时刚到的时候回来的,那他肯定是直接从出入口那里,拐去了小山坡。
这样,时间线才能对上。
那他的身份牌呢?出入军营需要身份牌登记,他被凶手叠放整齐的衣袍里,除了银子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