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潇月递给祁子澜酒杯:“那再来一杯?”
祁子澜二话不说,拿起就喝。
谭潇月看祁子澜这么爽快,觉得这人即便没醉,恐怕也离醉酒不远了。
她笑盈盈又给人倒了一杯。
祁子澜又拿起就喝。
两人这三两下又消耗掉了一壶。
谭潇月禁不住笑着摇头:明天这还能上课,那可真是不容易。一身酒味,估计被先生一闻一个准。
月色正浓,酒意正甚。
谭潇月正想要再来痛饮三坛酒,就见旁边灵云根本没打算温酒了,还将酒坛子都放到了另一边去。
酒已过多巡,再多易伤身。
刚喝完酒又不能直接去沐浴,谭潇月便只好慢悠悠看看天上那又大又圆的月亮,就着瓜果消遣消遣。
“月亮上只有嫦娥和吴刚,那他们会相爱么?”祁子澜没人灌酒了,跟着谭潇月吃起了果子,顺带看看天上的月亮。风吹过,他好似更清醒了点。
谭潇月直说:“月亮上没有嫦娥,也没有吴刚。”
祁子澜问谭潇月:“为什么没有?”
他问得太过坦诚,就好像一个才降世的孩童,对世间万物充满了好奇与困惑,不明白曾经听过的那些神话故事多是人们杜撰出来的。
谭潇月对上他那双黝黑的眸:“广寒宫太清冷,嫦娥肯定住不惯,会离家出走的。吴刚无人看守,肯定也会偷懒跑掉。”
祁子澜很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有理。”
谭潇月被祁子澜这姿态逗笑。
人有梦,该是好事。
谭潇月又吃了一会儿,吃到自己肚子实在是撑不下了,这才停下了手。
旁边祁子澜已颇为困顿,这会儿手撑着头,半倚靠在桌上。他似乎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就此睡过去,可眼神已微呆滞,不知道在看哪里。
谭潇月再次在祁子澜脸前晃了晃手。
祁子澜微转脑袋,脸上写满了迷茫,困到双眼里隐隐有水光。
谭潇月问祁子澜:“王爷这会儿可要去沐浴睡下?我们喝得有些多了。”
祁子澜下意识回了话:“我又没醉。”
谭潇月往自己身上推理由:“但我觉得有点醉了。月色醉人。”
祁子澜听了这话,细细品了品,顿了好一会儿才附议:“是,月色醉人。再赏会儿月,就去沐浴睡下。”
酒醉人,月色更醉人。
中秋十五的月亮没有十六圆,可也高挂在空中,照亮了在下头喝酒赏月的每一个人。
祁子澜就如他刚才所说,抬头赏起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