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潇月同样行礼。
古崇走到了皇帝身边:“陛下,锦衣卫中逆贼均已伏诛。”
祁政应了声,可还看着祁子澜。
祁子澜安稳站在一侧:“父皇不用看我,今日不是我的主场,是三哥与五哥的。”
他清楚知道,他两位兄长正在皇宫外头互相残杀。
晋妃和皇后眼皮都在跳。她们互相对看一眼,眼内惊愕远超过祁政。
祁子澜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政没想通。
他沉默许久, 才缓缓开口:“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前言不搭后语,祁子澜意会,也无法直接作答:“父皇是什么意思?”
祁政重复了自己的话:“你何时开始参与这场纷争?”
如此直言来问, 实在不符合祁政的性子。可他实在想不明白,不知道自己在何处有所疏漏。
祁子澜望着最有可能来人的入口:“从我归于母后名下。”
他唇边勾起,却没什么笑意:“母后是一位好皇后。您也是一位好皇帝。然而为人父母, 不该是如此的。”
在场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祁子澜没看他们, 反倒是侧头看向谭潇月。
谭潇月见他有点难过,主动伸手给他握着。他们两个都很喜欢握着对方的手,不过都悄悄藏在心里头, 不肯说出来罢了。
“方氏对月儿就不同。她但凡有好东西,都会紧着月儿。知道月儿身体不好, 方氏也会时常关注。月儿嫁给我,她更是宅中长辈里最担心的那个。”
方氏不是谭潇月的生母,上头还有谭老爷明令的疏远警告。
祁子澜知道这点,才更觉得人与人是不同的:“我以为这是为人母。”
谭潇月手指勾了勾祁子澜的掌心。
祁子澜继续说着:“罗书兴跟随我之后, 他父亲多次曾给朱管事送自己种植的蔬果,家里刚下的鸡蛋,无足轻重却情意深重,时常教育罗书兴为人处世之道,却从不干涉罗书兴志向和喜好。我以为这叫为人父。”
在场人静默。
祁子澜问了个问题:“父皇母后可知儿臣爱吃什么?”
祁政和皇后下意识想回答,却沉重发现,他们不知道。
祁子澜问谭潇月:“你可知我爱吃什么?”
谭潇月瞅了两眼后头脸色极为差劲的几位:“猪肉?”
祁子澜:“你看,他们都不知道。”
谭潇月可是知道祁子澜性子的,小声说了一句:“你估计也没和他们讲过。”
祁子澜想了想又问:“父皇母后可知儿臣平日最常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还是没得到答案。
祁子澜又看向谭潇月。
谭潇月:“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