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裁缝果然很早就回来了,一身的秋衣淋得几乎湿透了,他冻得浑身颤抖,一边骂着鬼天气,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
他坐在屋里,看到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金凤,命令似的说道:“暖壶酒来!”
自那一次后,金凤看到王裁缝,整个人就不自觉地缩起来,那是一种防御的姿态,她听到王裁缝的话立马“哎”了一声,逃跑似的快步走出房间。
金凤暖了叁壶酒,又炒了两盘花生,悉数都端到王裁缝面前。
王裁缝卷起袖子,拿起筷子,不免皱起眉:“这么多酒,你要喝死我啊!”
金凤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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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惊的小兔子,立马说道:“我收起来!”
“算了算了!”王裁缝摆了摆手,反正今天收摊早,一下午的时间也没得打发,“去把电视机打开。”
金凤上前去打开电视机,那电视机只有一个频道,总是放一些抗日剧、武打剧,金凤并不喜欢,平时也不看,老裁缝却很喜欢,喝酒的时候一边喝着一边看。
金凤不愿意跟王裁缝呆在一个屋里,拢起地上的脏衣服就出去了……
金凤再进房间的时候,老裁缝已经喝了两壶酒,满脸通红,显然是醉了,可还在津津有味看着电视,屋外的雨慢慢小了,天色也暗了,一个念头陡然在金凤脑中闪过……
黑夜里,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小道上一路狂奔,大雨过后路上浑浊的泥水搅在裤腿上,她手里攥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像是黑夜里的一道火。
金凤跑得气喘吁吁,要跑到镇上的车站,平日里少说要走一个多小时,现在又是雨夜,恐怕要走上两个小时才能走到,她一定要赶最早的那一趟车,离开这里!
眼看着天边已有些泛白,金凤只能拼了命的跑,仿佛后面有一只猛兽在追赶,她只有这次机会了!
跑到车站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路上卖早餐的店铺已经陆陆续续开门了,金凤饿极了,她打开红色的塑料袋,从袋子底下捞出一个硬币,买了两个包子,还不忘把塑料袋扎紧,再把塑料袋放在袄子内里的袋子里。
车站去广州的头班车一开票,金凤立马就买了一张,这个时间点,王裁缝应该刚起床,他肯定气坏了,去广州的车七点就要发车了,就算王裁缝现在赶来,也来不及了。
金凤想到这里,嘴角不免泛起一丝舒心的笑容,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从今往后,她的命是她自己的了!
想到这里,她忽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紧抿着双唇,想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但车站人来人往,她不能哭出声来,只是默默地笑着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