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没有找吗!”闻人安手心里全是汗,他也不知他是气还是慌,楚音从来不曾这样不告知他就出宫,昨日出了那样的事,她又和李云飞见了面……
“圣上派的人都去了哪里找?”裴迎真问道。
闻人安心烦意乱的道:“李府。”
果然……裴迎真在心里笑了笑,闻人安所担心的只是陆楚音跟李云飞走的,尤其是在他知道陆楚音见到了李云飞之后。
裴迎真便道:“圣上不必着急,微臣即刻出宫去找陆姑娘。”
闻人安便挥手让他快些去找。
裴迎真一路出了宫,倒像是真的一般,带人先去找了李云飞,李云飞还在当值,并没有离开过片刻。
裴迎真怕他慌,乱了几乎,便也没有多讲什么,又带着人去了许府,却是没有让人进许府去找人,而是他亲自进了许府。
怕惊扰了许老夫人。
阮流君在那光幕里看他来了,忙迎了出去。
裴迎真瞧见她笑了笑,上前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没什么事,只是有件事跟你说,你听了先不要慌。”
阮流君心中便只他要说什么。
果然他拉着她到僻静处,轻声道:“陆楚音不见了,圣上命我来找她。”又忙道:“不过你不要急,她没事的,只是暂时出去躲一躲,你不必管这些,有人问你,你只管说不知道就行,不要为她担心,其余的我会处理的。”
阮流君看着他,抓紧了他的手指,忍不住对他道:“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一定要小心,也一定要保护好楚音。”
裴迎真低下头来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我明白。”又揉了揉她的肩膀道:“快进去吧,外面冷,也去与老夫人说一声,我只是来找人的,免的她听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官兵,惊扰了她。让她放心,不会再来了。”
阮流君点了点头,看着裴迎真转身离开,出了许府。
那光幕里裴迎真对那些官兵说了,陆楚音并未来许府,便带着官兵又去了另一处找人。
只找遍了所有陆楚音能去,以前去过的地方,才又去了京都城门口,果然一问之下那守城门的官兵说,是有个姑娘出城去了,说是回乡探亲。
这守城的官兵并不认识陆楚音,也不知圣上与陆楚音这些事,只记得单独女子出京的,好像就这一个,他还盘问了所以有些印象。
裴迎真火速回宫禀报给了闻人安。
闻人安坐在那大殿之中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杀人,楚音……楚音居然敢私自逃离京都,逃离他!
他又阴冷的问了一句:“李云飞可还在京中?他今日可有与陆楚音碰面?”
裴迎真知道他的意思,便道:“李云飞今日一直在当值,不曾离开过,更不曾与女子碰过面,这些他的手下和同僚都可作证,微臣也已命人暂时暗中监视着他了。”
闻人安这才点了点头,看着如今这人去楼空的大殿,又怒又心慌,这种心慌在楚楚死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他那时恍然惊觉自己最爱的女人真的离开了他。
如今又在发现陆楚音不见了的时候又清晰的浮现,清晰的让他自己都惊讶,他居然……这般在意陆楚音,怕失去陆楚音了。
昨日的温存还历历在目,他还闻得到这大殿中陆楚音喜欢的熏香的味道,可是陆楚音已经不见了。
“怕人出京去找。”闻人安一刻也不犹豫的下令道。
裴迎真顿了顿道:“圣上,微臣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到如今你还在跟朕打什么哈哈。”闻人安阴冷着脸看他,“有话就说。”
裴迎真便道:“如今看来陆姑娘今日是自己想好了的才出的京,她什么都没带走,圣上赏的,平日里用的,她都留了下来,只穿了一套衣服,带走了侍书嬷嬷。微臣猜她可能……是因为昨日的事情。”他看闻人安,果然闻人安的脸色沉了沉。
昨日一事她虽然逞强不肯与他说,可是闻人安也知道她心中怕是当真难受了。
“陆姑娘可曾与圣上说过什么名分的事情?”裴迎真问他道。
闻人安攥紧了手指,她说如果不能做他的妻子,她什么名分都不要,只要开开心心的与他在一起。
“微臣猜测,陆姑娘听了那些话重了心,才会想着离开圣上。”裴迎真道:“她唯一的阿姐刚刚离世,被骂的如此不堪,又被带上了魅惑圣上祸国的帽子,是谁也会在意的。所以她或许是想离开圣上,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闻人安听到这四个字忽然心里空了一下。
裴迎真忙道:“微臣所说的一了百了并非是圣上以为的那个意思,是说从此以后不再纠缠圣上,干干净净的离开。”
闻人安心头像压着一块大石,将那额头埋在了掌心里闷声道:“是朕害了她……是朕……纠缠于她。”
裴迎真叹息一声道:“既然是陆姑娘自己做的决定,不如圣上就成全了她,放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