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自己抱着怎样复杂的心情,闻成蹊到底是默默抬脚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刚一到门前,烧得暖洋洋的热气直扑上面来,混合着清淡的鱼鲜味和蔬菜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让在外久经奔波一身寒意的人顿生一股归家之感。
电视里还放着未播完的春晚节目,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让他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摘下帽子,闻成蹊不再做无谓的抵抗,这间屋子总是要比他那清冷寂寥的黑暗处,更具诱惑力一些。
戚芷莹从卧室里出来便看到他站在门口处,应该是忌讳着在她家地板上留下血迹。将医药箱放在桌上,她快速走过去硬是把高大的男人给拽进了家门。
“沾了血的衣服直接放在地上就好,我先去门外收拾一下...”
“去干什么?”
话一脱口才觉得自己反应过度,闻成蹊站在桌旁扭过头瞧她,眼里看不出情绪,可那副样子活像一个怕老婆跑了的丈夫。
戚芷莹拿着毛巾的手一顿,转过身冲他微笑起来,一本正经地开始扯皮。
“这大过年的邻居们也不想见血嘛,总得把楼道里弄干净,否则人家会以为您家正杀猪呢。”
“......”
这口舌功夫又是从哪儿学来的?
黑色风衣被团成一团扔在地上,里面的深蓝色毛衣已然被染成了暗黑色,左肩处裂开了一条痕迹,看上去一片血肉模糊。戚芷莹看着他毫无表情地动作,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这种情景也算是见过几次,却怎么也摆不出男人那种仿佛事不关己的神情。
“这摔得也太严重了,您要不先去浴室冲洗一下...”
忽然对上他有些尖锐的眼神,戚芷莹话音渐低,又好笑又无奈地摆了摆手朝他解释。
“我可以去您家取几件衣服过来,不会让您裸奔的!”
这男人的顾虑还真多。
闻成蹊噤声不语,想要反驳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他哪里是顾虑这个?
“你怎么不怕?”
“怕什么?怕您把我关门外趁机占据我家?还是怕您趁机见色起意要对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