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阿璃——”迟肃然闻言一怔,话都说不利索了,视线往躺平装死的谷陆璃脸上一转,又紧张兮兮地盯着谈方方,手指颤抖着指向厕所门,“和他——”
“啊,是啊。”谈方方顶着张标准“大智若愚”的脸看着他,懂装不懂,复又重复道,“他俩也要休息呢。”
迟肃然得了确定,脸色一下黑了个彻底,扭脸就狠狠瞪了眼厕所门。
谈方方也没理他,跟谷陆璃道了别后,临到病房门口这才故意扬声道:“学弟,我们走了啊。”
宋尧山应声“唰”一下拉开厕所门,卷着衬衫袖子,湿着双手跑出来,标准一副主人送客的姿态:“我送你们。”
迟肃然心口憋着一捧血,脸色越发难看。
“不用了,送什么呀,你赶紧收拾完睡觉吧。”谈方方指着双人病房里另外一张空床位,“趁还有地儿,好好休息。医院可不缺病人,指不定明儿就有人住进来了。”
宋尧山应了一声,送他们出了病房。
迟肃然不情不愿地跟在谈方方后面,临进电梯间又回头瞪了宋尧山一眼。
宋尧山靠在谷陆璃病房门前的墙上,遥遥回以他一个不计前嫌谦恭又温良的笑,小虎牙一露,还颇有点儿阳光少年的意思。
迟肃然:“......”
他也终是在这么一个夜晚,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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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尧山送完情敌回病房,继续把新买的日用品全都过完了水,拿他捎带着买的衣架把衣裤毛巾挨个撑起来,满屋子里找地方晾,手脚勤快又熟练,生活技能倒是一副差不多都点亮了的模样。
连谷陆璃床头都让他挂了件衬衣,她眼梢一挑,猛地闭眼,实力演了一出不忍直视。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宋尧山是真没料到她能嫌弃到这种地步,平日见她衣服穿得也挺素净,他啼笑皆非地坐在她床头倒水喝,“瞎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