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秦然望着顾宥宸往病房走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心却还是提着的。
拿出手机,秦然发了一条纯文字的朋友圈:论暗恋是一种什么毒。
居然能把堂堂盛世集团总裁毒成这幅模样,要不是他亲眼所见,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
回到病房,顾宥宸坐在病床旁,已经退烧了的苏青瑶脸色很差,没有之前病态的红晕,看起来就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
其实秦然那句话说错了。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苏青瑶,六年了,每时每刻他都活在自责里。连自己的妻子都照顾不好,他算什么男人;让自己的妻子独自漂泊在国外,他算什么男人;让自己的妻子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四处赚钱看病……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顾宥宸从左边的裤袋里取出了那枚银色的戒指。
是他们当初的婚戒,只是他从来都没戴过。他拉过苏青瑶的左手,摸索着她的无名指。六年前,她还是每天戴着这枚戒指,为他做饭,为他收拾房间……
六年的时间,她的无名指上连戒指带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瑶瑶,对不起。”他的额头抵在苏青瑶的手背上,眼角划过一滴泪,落在被单上。
躺在床上的苏青瑶皱了一下眉头,病房里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了。
高烧来的快去的也快,或许是这些年在国外练出的小强体质,第二天苏青瑶的病就好了,除了鼻子还塞着,其他没什么大毛病。
听护士说是一个俊朗的男人送她到医院的,苏青瑶就知道肯定是顾宥宸。自己办了出院手续,苏青瑶在病床的床头留了张便利贴,换上顾宥宸昨天吩咐秦然买的靛蓝色连衣长裙,苏青瑶打了车就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苏青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和门钥匙都没在身上,喊了张秀出来开门,苏青瑶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拿上工作证和手机去上班。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苏青瑶翻了一圈儿都没翻到。
“张嫂,我昨天有回到过家里吗?”她下楼问张秀。
“没有,怎么了吗,太太?”
苏青瑶摇头,没说什么出了门,将刚刚从房间里拿出来的现金递给了出租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