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费力地将陆言清扶着扔到沙发上,她才重重地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是彻底解放了,“好了Demon先生,你好好休息,按照约定,明天我就不来了,再见。”
她说着转身要走,却没有听到身后的答复。
按理来说,他既然没有刁难和挽留,这时候自己就可以轻巧离开,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才是。
可是她的心里莫名有些空空的,目光下意识地转过来,就看到陆言清脸色发白地靠着沙发,他的呼吸有些粗重,一只手捂着肚子,状态看上去很不好。
宫以沫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她匆忙跑了过去,在陆言清的沙发前蹲下身来,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语气慌乱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哪里不舒服,喂!醒醒。”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拍陆言清的脸颊,却在途中被他轻轻抓住,他慢慢睁开那双黑亮的眼睛,嗓音低哑道:“别担心,就是有些胃痛。”
像是割肉一样,一阵接着一阵的痉挛。
他的胃这些年是有些小问题,但是只要按时吃饭,控制饮酒就没有大碍,只偶尔发作胃病。
以往的应酬带着专门的助理挡酒,他最后只稍微应付几杯也没有大碍,这次没有注意,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及时”。
宫以沫心头一紧,关切地追问道:“你的药呢,在哪里?”
陆言清伸手一指楼上。
宫以沫连忙站起身来,一路匆匆上楼来到上次那间卧房。
在门口犹豫片刻,她直接走近一整排抽屉前面,随手拉开其中一个,一瓶胃药出现在她面前。
宫以沫面上一喜,拿着药匆匆下楼,倒了杯水后走到沙发前,语气难得温柔道:“药来了,先吃两粒,缓解一下。”
陆言清一只手遮住眼睛,这次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半分回应。
“吃药,别装睡。”宫以沫有些着急地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眼神中难掩担忧。
“我没事,不吃。”陆言清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模样看上去脆弱至极,哪里像是没事。
“你别任性,这药必须吃。”宫以沫无奈地伸手擦掉他额角的一滴汗,温热的小手触碰到他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之感。
“苦,我不喜欢。”陆言清难得任性一回,声音听起来竟像是撒娇一样。
宫以沫一瞬间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这个强势的男人还会说出这种小孩子般幼稚的话来,她心下觉得好笑,又莫名有些心软。
看着他的薄唇微动,宫以沫不知道想到什么,面上有些发热,她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又看了眼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的陆言清。
片刻后,宫以沫抿了抿唇,倒出两粒药扔进嘴里,喝了一口水杯里的温水,然后红着脸俯下身来,颤抖着睫毛闭上眼睛,贴上了他的薄唇,青涩地撬开他的唇齿,将药和水都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