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问道:“粑粑,漂酿阿姨人呢?怎么没跟尼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言清“嘭”的一声用力地关上房门。
辰辰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就看到楼下的宫以沫正低垂着脑袋走进来。
他连忙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下来,走到宫以沫面前,就看到她的眼圈微微泛红。
辰辰心头顿时一紧,小脸担忧地追问道:“漂酿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宫以沫嗓音干涩地回了一声。
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辰辰一听就急了,他小脸紧皱道:“是不是跟粑粑吵架了?漂酿阿姨,尼别生他的气,粑粑是担心尼大晚上在外面不安全,特意亲自去接你的。”
宫以沫听到这简单一句话,心里的防线瞬间崩塌。
她鼻尖酸涩,费力地掩盖着嗓音中的哭腔,“对不起辰辰,我先回房休息了。”
她飞快地越过辰辰跑了上去。
辰辰望着她仓惶离开的背影,心中忽然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
楼上房间里。
宫以沫关上房门,一下子躲进被子里,终于抑制不住失控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靳云深以外的男人心痛。
而且这疼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剧烈,锥心刺骨的感觉几乎要令她窒息。
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她知道陆言清很好很好,她的内心也有过强烈的动摇。
而且她那么喜欢辰辰,按理来说跟他在一起,应该没有任何矛盾。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五年前那件事,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五年前那一晚的噩梦曾多次在她梦中浮现。
被迫跟人发生一、夜、情,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之后还未婚先孕,被逐出家门,生下来的孩子还被宫若欢摔死。
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那种放荡不堪,专门勾引男人的女人。
被宫家赶走后,她更是成为那群上流社会的人眼里的笑话。
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成为她毕生的噩梦。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这种事。
连她自己都没法面对那段过去。
陆言清那么好,自己却那么不堪,她哪里配得上他。
眼角一滴泪滚落到手背上,宫以沫的身体猛地一哆嗦,她用力裹紧被子。
这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在恐惧。
她害怕被陆言清知道那段过去,哪怕任何人都看不起她,她都不想陆言清用同样嫌恶的眼神来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