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做什么?”阿蚁将手边的鲤鱼切成花刀,待会下锅先炸一轮,煮出来的汤汁,更奶白鲜香。
阿蚁热油下鱼,高温之下,鱼肉焦黄,鱼皮卷曲,混着阿蚁理所当然的口气:“先生又不在家里,让我家姑娘坐一坐怎么了?”
阿毳正想着怎么开口,眼瞧着闻东就端着紫砂壶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捧着一卷书,看到自己常坐的地儿被姜琰琰占了,脚步一顿,微微皱眉。
阿毳对着阿蚁努嘴示意,阿蚁连油锅了的鱼都忘了翻边。
闻东啥时候回来的?
阿毳阿蚁对视一眼,就瞧着闻东突然转身回了屋子,不多时,手里多了张长板凳,默默搁在姜琰琰跟前。
阿毳摇头,低声对着阿蚁:“瞧瞧,我就说先生会赶人的。”
才说完,就瞧着闻东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手边紫砂壶一搁,书卷一捏,认认真真看起书来。
阿毳目瞪口呆。
姜琰琰听到动静,抬起眼皮,看到闻东一双大长腿杵在自己跟前,立刻坐直:“那啥,我就是腿麻,缓一缓,我立刻起来。”
闻东摇头是,示意她坐着,还问:“你哪只腿麻?左腿右腿?小腿大.腿?怎么麻?刺痛的麻还是发酸的麻?”
这热情来得有些突然,姜琰琰不适应。
姜琰琰绷直了脚尖抬腿,恨不得在闻东面前表演劈叉,只为了证明——“不麻了,真不麻了,挺好的。”
“我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姜琰琰没说话,这事儿吧,她要是说好,感觉像是下定决心要去勾.引闻东,可如果说不好,闻东无法飞升,她也没有肉身可用。
姜琰琰咬咬牙,只说:“我尽力,不过……。”
闻东没打断她,只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得等我爷爷回来,看看我爷爷什么情况,举个例子,我只是举个例子,我爷爷要是横着回来的,那我就得守孝三年,期间,按理,是不能婚配恋爱的。”
闻东明白了,他端起书页,翻了一页:“你不过就是担心你爷爷,生怕我吩咐的事儿太棘手,要了你爷爷的命,你这是在警醒我,还是威胁我?”
姜琰琰也不狡辩,只说:“做买卖,总得有来有往,原本是说的是我跟着半神修功德就行,现在临时加了事儿,我不得抬抬价?”
闻东把书死死地叠了一下,往手边一搁,对着姜琰琰:“你把这当买卖?”
“难不成,我还当真?”姜琰琰耸肩,“你我都是长命的人,应该晓得,情谊虚幻,金子是真,”姜琰琰戳着自己的心窝,“你知道男人发誓的时候,为什么都喜欢说,我的心,比金子都真么?”
瞧着闻东也没准备答,姜琰琰自言自语:“因为他们都晓得,自己这一颗心,比不上金子的金,只能强行拔高自己的真情,骗了对方,感动自己。”
闻东皱眉:“你这一套都是谁教的?你爷爷?还是你干娘?”
姜琰琰笑:“我天生悟性高,自己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