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琳叱了一声:“行了,矫情过纵就成了挑事儿了,你还有脸在这儿说气话了。”
尚修勉昂头,就义一般的英勇:“你们杀了我吧。”
袁琳:“你把我们袁家当成什么了?滥用私刑的下三滥了?你死也得死在警察署。”
袁枚央求:“大姐,修勉是糊涂了,他说胡话呢。”
“我看糊涂的是你,上楼!”
四个下人左右押着,任凭袁枚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过四个干力气活的婆子。
袁枚被“请”进卧室,外头关上门,锁上锁,袁枚倒是在里面喊着欢,又是求软又是发毒誓,可客厅里的人就和没听到似的,只随她闹。
袁枚气极,忽而听到身后有一女声:“怎么样?都和你说了,这件事儿,你是护不了他的。”
袁枚心头一颤,回头瞧见黑黢黢的影子里,姜琰琰双手负后,踱步而出,窗前正洒下一片月光,姜琰琰走到月亮的影子里,默默深吸一口气,她是人,又托了仙家猫的身,半人半仙,和许多修仙道的仙家一样,晚上晒一晒月亮,就周身舒畅。
房里突然多出了一人,袁枚倒是并不惊讶,别过头,几分沮丧地坐在梳妆台四脚白漆的梳妆凳上,手肘撑着额头,也不理姜琰琰。
姜琰琰语气平淡:“你也真是大度,都知道春柳的事儿了,还能冲下去护着他,为了爱情,连底线都不要了?”
袁枚怒瞪她一眼:“你别以为你和我大姐有交情,便能和我大姐一样,把我当小孩教训。”袁枚脸色微微潮红,腮帮子鼓气,翻了个白眼,“你上午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只是二十年前我还小,记不太清,倒是我大姐问了你的几句话让我想起来了。”
袁枚指着姜琰琰:“当年我大姐多伤心啊,跑去谷山村找你,结果你倒好,冷冰冰的,还说我大姐爱错了人,都是自找的,你这个不会老的妖精,若是没有你,今日的事也不会闹成这样。”
姜琰琰:“若是没有我,你已经死了。”
袁枚不说话了。
片刻的宁静,袁枚张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可一对上姜琰琰刀锋一样的眼神,又害怕了。
姜琰琰明白,就算自己温柔得和袁枚亲娘一样看着她,她依旧会害怕。
二十年过去,姜琰琰没有丝毫衰老,已足够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