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抽回手,可他握我握得紧,不得已,我低低一声:“请爷放开我。”
他挑高眉,以余光睨望着我:“不行,爷可不想再次走丢了。”
他的话不容人反驳。
我不再做声,他既有人在暗中跟着,又会功夫,我在这儿也是多余的。
可他是主子,我是奴才。
跟着他本就是应该的。
想到自己方才挺身挡在他面前,保护会武功的他,觉得很傻。
但没有后悔。
觉得是做了件应该的事。
“有什么想问的吗?”他突然欺近我耳边。
我微微移开,摇摇头。
他的事不想知道太多。
“什么都不想问?”他的声音有丝隐怒。
“奴婢该问什么?”我微微抬眸看他。
他抿紧唇,毫不隐藏的显示着他的不悦:“就不想知道那些杀手是谁派来杀爷的?”
“这些是奴婢该问的吗?”刺杀君王,多大的罪啊,小小宫婢能问吗?我疑惑的回望向他。
他眼一眯,目光深深:“对朕,你可真是实诚。”
说错了吗?他的怒气明显。
“回宫。”声音紧紧沉沉,他倏然放开我的手,离去。
“爷。”我忙叫住他,却是哭笑不得,见他转身,忙指了指右侧的官道:“这边。”
他黑了一张脸,崩着声音道:“你方才不是指了这边吗?”
“那时奴婢可不是站在这个位置的。”他的方向感真的很差呢。
第十七章 二人独处5
他僵在那半响,硬着身子转身就走。
正要跟上,肩膀被一双细若葱段的纤手强硬扳过,“苏恩。”
我一声痛呼,揉上被扳痛的肩膀,望见来人时,怔了怔:“月芙姑娘?”
赵月芙一身蓝色的翠烟衫,烟罗软纱逶迤拖地,在放满了百花的街上,犹如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花,只这牡丹花满脸怒气,叫人不敢亲近。
街上行人纷纷投我们以好奇的目光。
“你。”赵月芙咬紧下唇,怒气腾腾的望着我。
“月芙姑娘,你怎么了?”没想到会在花街遇上她,心里却隐约有些明白她为何这般怒冲的瞪着我。
“景临呢?你不是和他一起出来的吗?”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景大人他去买东西了,现在奴婢也不知道他在哪。”
赵月芙恨恨的望着我,红唇开启半响,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月芙姑娘?”
“是皇后娘娘派你出来的吧。”
“是,娘娘给姑娘送了二匹上等丝绸。”
“谁稀罕这个。”
看着她捏紧了双拳,双眼布满了痛恨,又有着万般无奈,咬字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每年都这样,她不是他的姐姐吗?为什么每年都要与我抢景临?”
我一怔。
“若非她是景临的姐姐,是当今国母,可真叫人怀疑了。”赵月芙的视线极为犀利,如细细绵针。
暗附着这份犀利针对的怕是皇后娘娘吧?对皇后,她莫可奈何,就只能将怨气撒在我身上。
“今天,我是绝不会让她得逞的。”她头一昂,美眸精光乍现,一改外表的柔弱模样,极为精明强悍的样子,转身就走。
望着她的愤然离去,我都没说上什么话,却又有些羡慕她的强势,随意一个眼神就有了让人不敢小视的气势,叫人不敢轻视她,无意中份量就出来了。
反观我,必须做很多事才能让别人注意到我。
薄凉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注意力:“京城首富的女儿,果真是虎父无犬女。”
“爷。”一惊,他不是回宫了吗?
“拿着。”
手上一重,不知何时,他手上端了一盆青竹,抛到了我手上。
“这盆竹是爷买的?”
他轻嗯一声,算是回答。
这种竹子极为普通,在农家小院或是山林极多,生命力很顽强,且四季常青。
君王什么花糙没见过,没想到他竟会买这个?
“倒是挺配的。”他眯眼望我,冷冷丢出一句话,就迈开脚步。
什么意思?
帝王,喜怒无常,讲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我,不喜欢这样性子的人。
呵呵,心里想想的,当然不能说出了。
猛的,我想起,也开了口:“爷,您不是没带钱吗?”
他侧飘我一眼,高高在上的样子,显然极不为屑回答我的话。
捧着竹子紧紧跟在他身后,目光却悄悄的寻视着周围。
就快走到花街尽头了,也没见着景临身影。
心里有些微的失落。
“你一直在偷偷的看什么?”不知何时,他竟回身望着我,阗黑眸子隐含怒火,沉肃与压迫的气息又渐渐在他身上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