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赵月芙摇摇头:“也好,你若执意要离去,我会让账房给你一万两银子,就算你不干活,那种乡下地方也够你舒服活一辈子的了。”
心底感动,可我还是拒绝了:“夫人待恩恩的好,恩恩会一直记在心里,只这钱恩恩不能收。”
“为什么?”
“恩恩只想凭自己的双手获得酬劳,这样心里比较踏实。”
“愚昧。”赵月芙冷哼一声,“那你好自为之吧。”
一切都结束了。
小时来京城时,带着无比的兴奋与新奇,进入城门的刹那,被这里的繁华和人如潮涌的景象所惊呆。
没想到此刻站在城门外,会是这般的沉重与伤痛。
无法把那些回忆洒脱的丢掉,痛得太过,留下的是无尽的伤。
只留下了一封信,悄然就出了尚书府。
再次望了眼京城的大城门,不带任何一丝的留恋,却也无法怀以轻松的心情,离开。
下雪了,雪花飘飞,今天是大年夜。
这个年,我是在路上孤独的度过的。
雪继续下着,很快覆盖了山山水水。
躺在农家的柴房里,隔着破旧的窗户望着远处。
月亮很清亮,照在布满白雪的山头上,刺了眼。
擦去眼角滑落的泪水,紧抱着干燥的稻糙,沉沉入睡。
梦中,睡得极不安稳。
依稀听到了棠煜无限眷恋的声音:“恩恩,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只有在他的怀里,你才最安全,才,才会幸福。”
“不,”我使出全身力气朝他喊:“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更不要你帮我做任何的选择,我所要的人,所在意的人就只是你而已啊。”
“好好活下去。”
“别走,棠煜,别走。”
惊醒了,才发觉是梦,满脸的泪水。
此时,天已亮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偶有几声鞭炮噼啪响过,这么早,该是小孩子们在玩耍吧。
打开布包,拿出粗硬的干粮咬了几口就出柴房。
屋子的主人还没醒来,大门紧紧的关着。
从怀中拿出些碎银塞进了门fèng里,这才离开。
整个村庄静悄悄的,昨夜的守岁,今天一般会睡到中午才起床。
小时候,我与爹娘也是如此。
远处,有几名小孩子在玩闹着鞭炮,噼啪声时不时的响起,不亦乐呼的模样不禁让我看了好一会。
“姑娘这是去哪儿啊?”一位年纪八九十的老太太柱着拐杖走过,见到我拎着包袱,就问。
“我是去燕州。”我微微一笑。
老太太点点头:“那你要快些走啊,听说离这里五里地的山头出了山贼呢。”
“山贼?”
“是啊,不过你放心,那些山贼都是在晚上出没,别在晚上上山就行了。”老太太边走边说着。
当我走到老太太所说的那座山下时,已是入夜了。
这座山并不高,树荫重重,其貌使得看起来有些阴森,叫人望而怯步。
听从老太太的话,我在山脚下的小镇客栈上落了脚。
镇上的人并不多,听说只因山头上有土匪,很多人都搬离了,留下的大多是老弱。
而来这个小镇上的人,大多是像我这样,必须由此过的路人。
半夜时分,听见一陈悉嗦声。
心中警惕,悄然睁眼望去,就见有二个人影在翻我的包袱。
“谁?”陡喝。
“是个女的?”
“又能赚一笔钱了。”二个人嘻笑的说着话,并没有因我的喝声而有惧怕的样子。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拿起凳子就朝他们砸去,往门外跑:“来人呐,有小偷,快来人呐。”
还未抓到门把,衣服就被人给拽住,鼻子被蒙上了一块布,呛鼻的味道很快流入鼻中,失去了知觉。
一阵阵的哭声将我吵醒。
她们是谁?周围,十几名女子抱在一起痛哭。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木头牢房,十几根手肘粗大的木头盯成了一堵墙,将我们困在这里。
头还有些晕,昨夜的一切浮现在脑海里,显然,我是被那二个小偷迷昏后带到这里的。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从这些女子的打扮来看,干干净净的,应该是有良好家教,尤其是其中一女子,容貌与穿着都不凡,却在这几人当中,是哭得最为大声的。
她们显然被我的沉静所愣,那容貌与穿着最不凡的女子睁大眼看着我:“我们被山贼给抓了,他们要把我们卖掉赚钱。”
说完,她又大哭起来,她一哭,其余的女子也痛哭不已。
“山贼?”
“是啊,你怎么连抓你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啊?”
我明明是在客栈遇到了小偷,难道这二名小偷会是山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