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后宫之人,所以不便说是么!”颜相倏地就站起身来,朝着皇景梧走前了几步。
颜相的面上已经带了阴沉,语调还是控制的得当,压低着声音清晰却不失沉怒道:“王爷,如今我还有一个疑惑,只怕只有王爷才能让我解惑了。”
皇景梧皱着眉,看着颜相一副显然十分怪罪他的神情,一时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六年前,谢师宴,王爷到底去还是没去?”
皇景梧微微一怔,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你见着若书不曾?”
皇景梧却是摇头了:“那日若书也去了么?”说完,皇景梧脑子里猛地有些微片段闪过,却没有来得及抓住。
谁知道颜相突然拂袖:“王爷既然当年做了,怎么如今还不敢承认!既然如此,为何还总轻谈对我女儿念念不忘,十六年前既然负她,王爷凭什么以为十六年后我女儿知道了真相还会倾心与你么,将我女儿耍弄隐瞒十六年,王爷当真是好手段呐!”
一番话听得皇景梧晕头转向,半点都没有明白颜相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有一点他听懂了,他负了若书?怎么会?当初是若书要断了他们之间的情,更是决绝下嫁云雷岩,这如今怎么就成了他的万般不是了?
“王爷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么?”颜相怒极反笑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锦绣是你的女儿,若不是这样,你怎么会在若书和云雷岩和离之后又来纠缠。”
皇景梧被颜相现在这话震得瞪大了双眼。
锦绣是他的女儿?!
“当看着你救了我女儿更是受伤到这副模样,我不会再对当年事多说什么,但是,若书要是想要计较什么,我是必会为她做主的,告辞了,王爷就好好养伤吧!”说完,颜相甩袖离开转身快步离开。
门口外头候着的管家刘山看见颜相阴沉着脸色离开,当下十分的奇怪,赶紧进了屋,却看见自家王爷一副仿佛被惊雷打中怔愣不已的神情,更莫名其妙了。
“王爷?”
唤了一声,没有答复,刘山想了想没有再问。
良久,刘山看着自家王爷皇景梧的脸色突转阴鹜,更是骤然开口:“刘山,你去替本王查一件事!”
“王爷且说。”刘山心里已经打鼓。
“十六年前的谢师宴,还有,那日我为何会醉酒醒来却是在自己的房屋之中!”
刘山顿时面露几分难色:“王爷,当年那事之后,您就处决了郑管家,过去了十六年,只怕不是那么好办了……”
皇景梧刷地目光如炬地看着刘山,刘山却没有半点露怯,还是面带难色。
皇景梧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你下去吧,尽量去查。”
“是。”
看着刘山离开,皇景梧闭上眼,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回想着十六年前,那可以说是可以封存起来的记忆慢慢地被他打开。
那年,他北征大胜归来,若书终于及笄,原想着便要上门提亲,却是赶上了谢师宴,无奈便想第二日再行登门相府。
而那日,谢师宴上,皇景梧历来都是千杯不倒的居然醉酒了,迷蒙之间,有女子的呻吟声还有周身只觉得置身在温柔乡里沉沉醒不过来。
尤其是那耳边分明隐约就是若书那沁入心脾的银铃之声,却透着别样的风情,可是就在酒醒之后,哪里还是在谢师宴的偏房之中歇息之地,不知道怎么已经回了宁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