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一场闹剧般的姻缘,现在又多了一个孩子,越发扯不清了……”安平郡主想她其实很满意张家都自己既惧又怕的态度的,哪怕出嫁了她也可以活的像从前那样恣意,可是有了孩子,有了血脉的束缚,就再也不一样了……
“既然扯不清那就索性不分清了,夫妻之间真的就要分那么清楚吗?”姚可清反问道。
安平郡主摇头,“我跟张劭峰和你跟师兄的情况不一样,你们夫妻一体,相爱相守,可我们却不是,我跟他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没有感情他会在你母亲的忌日时陪你去祭拜?没有感情他会和把酒交心?没有感情他会一日复一日的去恳求你跟她回家?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几年的相伴,就真的不会在他心里荡起涟漪吗?你看看现在的他,再想想几年前的他,知道差别在哪儿了吗?晨儿,你是当局者迷呀!”姚可清轻叹!
安平郡主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和疑惑,慢慢的却又恢复了淡漠,“他是被他家里人逼着来找我的,他若是不来,张家人怕我秋后算账呢!”
“晨儿,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从张家逃出来真的是因为生气吗?”姚可清斩钉截铁的替她回答了,“不是的!你要是真的生气,当场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岂会只踹他一脚就算了?你是害怕了……”
安平郡主捂着脸不说话,心底里却明白姚可清说中了她隐藏的心事,醒来的第一刻是喜,喜过之后却是怕了……
害怕张三公子醒来后对躺在他身边的她投来轻视鄙夷的目光,仿佛在说:你不是一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吗?你跟那些贪恋我容色的肤浅女子有什么区别?所以她先下手为强,用武力来张显她的愤怒,却又怕真伤着了他,所以踢了一脚就落荒而逃了。
“害怕被轻视,是因为他在你心里有很重的份量呀!”
“别说了!”安平郡主突然放下捂着脸的双手,眼中一片坚毅,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况且这个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是去是留也还要看他的意见!”
安平郡主这是难为情了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姚可清心里暗笑,“正是!你若是不问过张三公子的意见就私底下做了主,你们好不容易趋于正常的夫妻关系只怕也就……”
姚可清点到即止,是忠告也是提醒,安平郡主面上一凛,再也不提关于留不留孩子的话了,转而说起近来惊动朝野的受贿案来,“官官相护这句话也不是才有的,之前只要不出大乱子,不违法乱纪的,也就没人去追究,只是何常侍竟然胆大包天到去欺瞒皇上,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珅儿果然机智,何常侍受贿那么多次,偏挑了这两件出来,料得皇上必然龙颜大怒,这气魄倒胜过你几分了!”
经过宋子清的开导,姚可清已经想通了许多,提起弟弟的事来也少了担忧,多了几分自豪,“珅儿是姚家鼎立门户的嫡长孙,自是要比我强的!”
“可是却也树敌无数!”安平郡主微微皱眉,“何家**家之后,他家的小儿媳妇闹着要和离,那小儿媳妇是闲散宗室家的女儿,家去之后,她父亲还特意找我爹诉苦,言辞间可是没少说珅儿的坏话!”
一个几乎没有受到什么牵连的人家都这么不待见姚启珅,更何况那些被罢官**家的人家,只怕他们是恨不得将姚启珅碎尸万段的。
“熬过这一阵就好了!”姚可清咬咬牙,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情。
得益于她这十几年来的精心部署和照顾,初入仕途的姚启珅没有任何能让政敌攻击的污点,虽他此举得罪了很多人,可是这些人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等过了这一段最难熬的时间,尘埃落定,他就会在朝臣中树立起威信来,又有皇恩荣宠,当保数年无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