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岘却发现,这之后冯思定的眉皱得更紧了——原本以为冯思定心中的抑郁是因为花长怜,现在看来不止如此?
不过墨岘当然是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去做红郎,管别人的闲事的,第二天他就去给邵索准备做手术了。
还是只有七师兄做他的助手,江云鹤想帮忙,但最后被墨岘赶出去转圈了。毕竟,江云鹤虽也见多了刀光血影,但那都是别人的,墨岘一刀切在邵索身上,谁能肯定江云鹤不失去理智?
邵索身上的蚀骨钉不算什么麻烦的事情,之前江云鹤确实将他照顾得很好,这样的伤口还如此长的时间,也只是有些轻微的化脓。所以墨岘做起手术来,倒是比当初给冯思定挖烂肉、挖脓水还容易些——同是做情人的,对比很大啊~
缝合包扎之后,一身是汗的墨岘把江云鹤叫进来了、吩咐他别沾水,伤口也千万不能碰,明日墨岘还会来换药。
看着那三枚取出的蚀骨钉,虽然现在邵索昏迷不醒,而且满屋子都是血腥味,但江云鹤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恭恭敬敬把墨岘和七师兄送出了门,毫无原本的倨傲与轻蔑。
要拉拢江云鹤,显然有门,显然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墨岘发现,江云鹤其实和自己冤枉差不多,他一直也只是想着和邵索平平安安过日子,如果他们俩早出生几十年,想在长生门里求安稳并不困难。
但是现在,长生门下至小卒,上到他们这些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玉华宫这种下属门派,都已经卷进了争权夺利的风波,哪里是那么容易求安慰的?
与江云鹤道别,墨岘半路上看见了带着孙子孙女出来遛弯的杨大宫主,两个孩子都穿着火红火红的袍子,配上因为种下玉蝶蛊而变得绛紫色的粗藏皮肤,胆小点的非得吓死两个。
不过玉华宫的孩子都这样,而且杨大宫主也依旧看着他们笑的见牙不见眼。
杨宫主也看见了墨岘,带着两个孩子就走了过来:“叫爹。叫爹。”
不过两个孩子显然认生,只是躲在了杨宫主身后,探头探脑的朝外打量,却是半点声音也不出。
墨岘也只是看了他们两眼,朝着杨宫主行个礼,转身便带着七师兄走了。可没走出两步,杨大宫主就一边叫着,一边跑了过来,墨岘停下转身,就见两个孩子已经被仕女拉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