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抵达负一层的停车场。
施允南不得不收了心思,找到自己的车位回到了骆宅。
“小舅舅!”
小金鱼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早早等在门口迎接他,神色尤为激动。
施允南右臂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怕强行抱起小外甥后又撕裂了伤口,只好弯腰询问。
“怎么了?”
小金鱼手舞足蹈地比划,葡萄眼笑成了月牙弯,“小舅舅快上楼,有好大好大的惊喜哦!”
“好,我马上就上去。”
施允南还以为小金鱼在幼儿园得到了什么奖励,配合着他快步上了楼,结果推开房门一看就傻了眼——
原本应该安心待在国外接受治疗的骆令声,居然瞒着他偷偷回国了。
骆令声坐在轮椅上笑看他,“怎么?才一周时间,就不认识我了?”
回过神的施允南连忙凑近,一时间言语有些错乱,“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你的腿好了?”
“不对,本斯医生怎么会放你回来?”
骆令声抚上他的脸颊,迅速捕获了恋人喋喋不休的唇。
两人交换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施允南安静了下来,用眼神再度询问。
骆令声回答,“我向本斯医生请示过了,来回一周左右不成问题。”
术后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再过十天进行最后一轮术后复查,就能逐渐开启复健计划。
施允南扬起笑意,追问,“快说,你为什么临时回国还瞒着我?”
骆令声听见这句提问,忽地露出少有的严厉神色,“右手伸出来我看看。”
“……”
施允南唇侧的笑意微微凝固,莫名其妙有了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看什么?好着呢。”
说完,他就快速摊开手掌动了动,企图以此来浑水摸鱼。
骆令声眼疾手快地拢住他的手腕,又小心翼翼地将宽松的卫衣袖子往上一卷。
很快地,长形纱布和防水贴的组合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明明还没看见伤口,骆令声的呼吸就紧了一分,连拢着手腕的力道也重了点。
施允南暗自磨了磨后槽牙,猜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在这之前,他还觉得自己隐瞒得很好呢。
骆令声沉声问,“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就一点小伤,医生都说愈合后看不出伤疤。”
施允南怕骆令声生气,特意靠近蹭了蹭他的鼻尖示好,“我又不娇气,就是不想让你担心。”
骆令声又吻了吻他的唇,“疼不疼?我掀开纱布看看?”
“你再亲亲我就不疼了。”施允南趁机又偷了两个吻,这才心满意足地‘任打任骂’。
“行吧,你拆开看看吧,我今天刚换了药。”
他知道,以骆令声的性格,要不能亲眼确认他的伤口是绝对不放心的。
骆令声拆纱布的动作很干脆,再确认了恋人没有谎报伤势情况后,他才又小心翼翼地将纱布重新覆盖上。
“没事就好,以后但凡一点小伤都不准瞒着我。”骆令声重拿轻放,压根就舍不得真的‘教训’自己的恋人。
施允南忙不迭地点头,彻底没了隐瞒的心虚,“你就是因为这事回国的?”
骆令声不否认,“谁让你一离开我就出事的?”
施允南不承认,“这事要怪就怪温程朗,他想拿镊子伤我哥,我这是正当防卫后的意外情况。”
他顿了顿,又抢在骆令声开口前问,“对了,我正好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
“我听说谢可越和施盛的亲子鉴定出了结果,是不是你派人动了手脚?”施允南试探性地发问。
其实从温亦北说出这个非亲生父子的结果时,他的内心就升起了一丝疑惑。
即便施老爷子老了再糊涂,可倒回到十几二十年前,他是绝对的能纵横商界的精明人士,怎么可能不确认谢可越的真实身份就把他带回家呢?
而谢薇之所以敢在施家摆出女主人的高姿态,无非是依仗了谢可越的这层血缘关系。
施允南没在亲子鉴定上动手脚,温亦北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