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对于这位陈王孙来说,他更要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生意已经越来越不好做了,如果他赊欠的挂帐太多,就只能卖身去还了,比如被迫去取西市东源斋店主,那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小名小米,别号鸡鸡雌的独生女,好继承他数百贯的家业。
但是一想到,他要迎娶一只号称温良贤淑的人形肥猪,然后将自己的绰号变成陈八尺,就未免有些不寒而栗的,恶心的连腹中空空的饥饿感,都暂时忘却了。
“又是你……”
一个穿着代表最底层差事的青衣年轻官人走了过来,挥动手中的短稍棒,假作为威吓道。
“还不吃记性么……”
“鹏举哥哥……”
陈渊顿时换了个表情,筵着脸讨好道。
“少套近乎……”
年轻官人喝斥道。
“你这不是老让我为难么?”
“我这不是还没怎么开张么……总到不能叫我原样在搬回去……”
“你这混蛋小子……”
一个叶子包的东西丢偷偷丢给他,却是一个掌大的饼子。
他已经被这位官差鹏举多次驱逐,猫鼠游击的都熟络了起来。
“今个儿怕是我最后一次赶你了……”
名为鹏举年轻官人有些伤感的道。
“怎得说呢……”
陈渊稍稍的一惊,又嬉皮笑脸讨好道。
“你莫是说笑吧,我还指望哥哥照应我的生意呢……”
“都亟府贴出榜告,说国事艰难,要开源节流,其中一项就是裁撤流外品的诸员役使。”
“我等这些城管、驿卒之辈的杂流亦在其中啊……少不得也要另谋生计了……”
“这可怎么办啊……”
须不知,最早的城管可是相当遮奢人等的行当,为梁公一手所创,专选健壮良家子,而披挂带兵巡守两京十三府。
而以两京序列最为煊赫,号称天街带刀,因为作为左右金吾街使的下属,他们有肃清天街左右的职责和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