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西海道的势力范围,从印度半岛一直到波斯海——红海沿岸,乃至在外昆仑海的南部善洲(东非沿岸),拥有自己的殖民港口和贸易据点,更别说作为长期渗透和经营的重要藩属,南部膳洲的东南大岛——马佳洲,以及长期往来的南昆仑诸国。
而本土七道,则构成了以梁氏幕府、朝廷二元化为主的,南朝核心政治力量的基本盘,也是制御两海道诸藩外属,附国臣庸的根本所在。
南朝号称八十万驻屯军,其中近半归于两海道,其中又侧重于西海道,很有些知名善战的劲旅番号,拥有五路招讨行司之一的西昆仑总管路,以及相对应的西洲都护府。
大司徒马扩及其族人,便是这些西海路中诸多政治派系的主要代表和重要领头人物,只是大梁开国百多年来,西海道虽然出过一些桀骜不驯的人物和形形色色的骚动变乱,但是作为前任朝廷重臣,公然拉起反旗对抗大梁中枢,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不由人不得不疑虑纷纷,传言四起。
更别说这些人精一般的军使、镇将们,所谓上蹿下跳各逞其能的撇清手段,所谓众所一心,就算是身为五军正帅的刘绍能,亦是无法独善其身,因此最后采用了一个折中妥协到各方都能勉强接受的提案。
就是从现有的三卫五镇,及各部州郡兵中,按照一定比例抽取员额,然后从一堆具有相应资格,却纷纷各种“水土不服”生起病来,或是“感染时疫”“伤势恶化”的军头中,选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倒霉蛋,众望所归的特辍两级,组成一支先遣讨击军,赶赴大沙港城,稳定局面,兼打探消息和接应当地官军的残部。
当然体制外也有体制外的好处,那些经略。军使、镇将们,再没有节操和不要脸皮,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放着众多官军不用,拿我这只还是杂流编制的团练去顶缸凑数。
尽管如此,我还是被这场外部意外大事件,引发的内部危机和纷争,给殃及池鱼的波及到了,居然有人居心叵测的建议按照战地提拔的特进之例,给我直接增晋三阶为司阶郎将,然后将这只战斗力可观,且“颇有建树”的龙州团左,编入官军的二路后援序列中。
当然我这边也不是孤军奋战、任人宰割的,有人不怀好意的赞成自有据理力争的反对,直接在主帅刘绍能面前打开了口舌官司,虽然最后这个提议就像是无数次争吵一样无果而终。
但作为最直接的后果是,我们这队人马回程的期限,给拖延了。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因为我们先前的表现和运气,给了主帅刘绍能一个相当直观的基本印象,于是乎,在朝廷派来足够的官僚体系,重建起天南诸州的行政机构之前,我们也有幸成为了所谓天南善后留守别部,兼讨击军后方粮台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