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朝中幕府群情汹涌,最终变成某种台面上的实质结果。
朝中几只主要派系,也难得搁置了纷争和利益冲突,前所未有的齐心合力,发誓要让始作俑者付出惨烈的代价,并通过各种渠道,晓谕军前,牵涉马氏藩者,不可饶恕也绝不受降。
相应的钱粮兵甲和补充员额,更是如流水一般的从近岸、海外诸州涌了过来,一向鲜有存在感的国朝水师和海兵队,也大张旗鼓的不分昼夜,游曳在半岛的海岸上,事无巨细和盘查和追逐每一处可疑的行迹。
在获得主要当权者,和国家机器的足够重视和充分投入之后,这些地方上的些许叛乱和拉锯的手段,就实在不值得一提了。我也有幸成为了这股风潮中的受益者之一,哪怕相比扮演主力的大多数官军将领,我只是在边缘沾点光,也是受益匪浅的。
因此,随着官军的步步推进和追亡逐北,我部承担的则是次要一些守御要冲的任务,既控制一些要点来,保持官军后方的通畅和秩序,对付的也主要是那些时不时渗透过来,大队小股的叛军。
除了少量比较精悍的外州义从,比较难对付外,其他人的装备和素质都是相当有限,因为是杂草式的骚扰作战,往往连人数也不占上风,唯一的优势就是熟悉地方,便于隐藏和出没的掩护,但在有据点有储备的守势下,往往几轮排射过去,打死打伤一些领头或是最凶的人,对方就自然散了。
所谓大浪淘沙,拨砾见金,在亢长而艰苦的征途和战斗中,那些不够适应或是运气不好的,都倒在了我们行来的路途和这些山林之中,烧做一罐罐的灰土。
我甚至不得不亲自送走和处置一些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了一些从“我”很小的时候,就伴随在身边的老人,乃至来自武学中,颇为看好且定下主从名分的士生。
仅仅因为疾病,因为伤痛,或者是因为太过疲累,而掉进山沟,或是被蛇虫咬了这样的意外减员,并不会比正面战斗的伤亡少。
连我身上,都多了好几道深刻的伤痕,其中一只带有锈迹的箭矢,足足让我分了三天的高烧,依靠这副体质和小奥昼夜不停的凉水擦拭,才挺过来。
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谓的零伤亡和最佳伤亡比,终究只是小说里的YY,我们毕竟是客军,在最困难的时候,我甚至带头吃树叶、鸟蛋和看起来相当恶心的虫类,来保持基本的体力。
野外猎物满地走,就等人去打之类的段子,终究是小说家之言的YY的,不然这世上营养和经济状况最好的职业,就该是猎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