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船则再次碰在一起,随着加固的固定物,资源或者不情愿的开始了某种同步的减速。那些水手和船工,也紧张万分的重新看向我了,却有些人忍不住拿起了武器。
死一般的短暂沉寂之后,我们高出对方的干舷边上,突然爆出出一阵各种口音和腔调的嘶喝和怒吼声。
“上啊……”
“杀光夺走……”
“鸡犬不留……”
甲板之内还是没有明显的动静,直道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发出了那个命令。
“下放斜角四六……三排前出……”
矛队的队官喊出口令。
“杀……”
霎那间,那些短发包头,狂喜而狰狞的面孔,霎那间变成了某种错愕和惊骇,因为他们的上方,迎面而来的是成丛的矛尖,就像是河豚刚鼓起的刺,又像是孔雀绽开的羽翎。
在船舷上方和排水孔洞里戳刺出来,霎那间用他们喷溅的血水和滚落的身体,将船体一边沾染的大片血红斑斑。
这些尖矛,哪怕没有命中,依旧迅速收回去了,然后随着口令重新刺出,就像是割草一般的将这些攀爬过半的身影,一批批的刺中,哪怕乘着挂索,在光秃秃的船壳上左右躲闪,也不能逃脱,其他人都死伤殆尽后,自己成为集中攒刺的目标。
“杀……”
“杀……”
“杀……”
随着几个音节的口令批次喊完,船帮上已经再没有能够挂住的人体了,只剩下一些拖带着血水,还在海水里挣扎游动的少数伤者。
但是还有更多的海贼,聚拢在干舷边上,还没来得及攀爬上来,就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些悍勇的先驱,转眼凋零如秋风捎落叶的下场和结局。
他们如同炸窝一般的,情绪浆的惊呼着怒吼着,捶胸顿足哀嚎着,然后终于有人想起用弓箭反击,或是将上手的武器泄愤式的抛投过来。
然后,对准他们的方向再次伸出来的,就不是锋利的长矛了,而是成排斜下的火铳。
“齐备……放……”
船边上突然喷射开来的烟雾和铅雨,笼罩和吞噬了他们。
若干的时间之后,靠上我们的几条武装快船,只有一条在少数吓破胆的残余人手的操作下,拼命砍断挂钩和固定物,撑开半截满是洞眼的风帆,在我排射的送行中,歪歪斜斜的总算脱离开来。
这期间的战斗,我们所据守的高干舷,则发挥了某种介于工事掩体和城墙之间的作用,我们等于是利用船体为防线,打了一场比较擅长的阵地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