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东西上面大都有内制官造的印记,还得重新抛光加工,改造器形,才能放出去……”
“其他字画古玩什么的,一时半会也没法变成现钱……不然账目上还会再多一些……”
“这些东西,需找人鉴别估价,再寻觅合适的渠道,花上不菲的代价,请人制造合适的背景和出处,然后在花钱古人烘托造势,才能变成可流转的资金……”
“整个过程却是快不起来的……”
“冒然脱手出去,会惹大麻烦和不必要的觊觎关注的……”
短短的行程已尽,粉刷一新大门就在眼前,门内外霎那间一片齐身恭声道。
“恭迎家主凯旋……”
“金安万福……”
“话说回来,多亏了还有个善经营又有门路的人啊……让这些东西变现时,没有损值多少。”
提着裙摆,徐徐了跳下马车的谜样生物,突然扭头对我道。
“谁啊……我们家新收的人才么?”
我疑惑了下跨进了荫丛环抱的正门。
“老娘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么……”
她突然将站在边上的一个身影,朝我推了过来。
“还是想想怎么好好酬谢这位吧……”
我顺手一把将她涌进怀里,低声凑在珠圆玉润的耳边道。
“真是辛苦你了……”
她僵直的身体,像是中了某种魔咒一般,慢慢的放松下来,软绵绵的侧靠在我的臂弯中。
晚饭是一场摆在庭院里,热热闹闹的大餐,光是菜色就准备了二三十样,好好犒劳了一下行军途中保受折磨的肠胃,也陪着几个女孩儿很是随意尽兴了一回。
然后……我坐在点齐灯火的书房里,开始看一叠专门修订的简报,都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广府各家官私文抄和邸闻上到额摘要节选,有利于我尽快了解和掌握现今的时事。
第五平手下的那群人办的抄坊,已经开始营业和发挥作用了,在来自武德司的那位亲事官慕容武的帮助和回报下,伯符手下在市井中的发展也很快,掌握了一些社会底层的行当,有钱有人投入进去,自然有人来投奔和结纳,很快就搭出一个遍及大半城坊街市的基本架子来,他们甚至抢到了一家大型脚递社的所有权。
所谓脚递社有些类似后世的快递配送收发人员,在广府这种大都会里属于司空见惯的底层职业,大到指定的饮食采买,小到靠给人传递口信和小件物品,赚的是跑腿的一点辛苦钱,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养的起奴婢,或者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用得上支派奴婢大老远跑上一趟的。
于是这些小蜜蜂式的脚递们就应运而生大行其道,他们靠散步在城坊中的大小社点来承接活计,然后忍受其多道过手的剥削,因为如果没有这些坐家开店的社头,居中作保的话,是没有多少人会轻易跑腿的活计,交给某个不知根底的人。
到了我家手中,当然,不指望靠剥削他们这点收益,因此收到的银钱不但全部反哺回去,还在伙食住宿等待遇上,给于相应的补贴,顿时聚集了许多这个行当富有经验的老手来投奔。
不过资本本身就是充满肮脏和不择手段的东西,作为入行的代价,伯符那些手下,又和那些利益受损的别家脚递社,很是在私底下做了几场,打的对方节节败退,引出背后的靠山来调停,权衡利益之后,折价接下对方的产业和人手,才重新定下现今的局面和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