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身份变化的最明显,等在门洞里的时候,有专门的内官一边给我吗反复交代注意事项,一边给我们送来汤引和汗巾水盆,作为宫内省的恩典,以免天气暑热精神不支,在殿前失仪什么的云云。
因为是要穿着全套的戎服,虽然是内造细绫的质地,但是站在日头下,依旧只有厚重闷热来形容,当然,我更怀疑,这其实是沾了某些人的光。
不过抛去这些小细节不说。
能够在这里领受迁升,也意味着仕途上的大跨步,我们直接跨过了“武吏”、“士官”和“军官”的阶层,进入“将领”的,从法理和出身上,拥有独自将兵的资格了。
“……兹受体命,勤于王事……酌晋千牛备身。”
除了千牛备身的本官寄禄外,还有勋转上骑都尉,散授游骑将军,却是比我的期望值,略高一些。
然后依例赐给小团花绫瑞牛纹的浅绯袍服和平巾帻数领、内造黑光铠一具,配属的草金钩,绯鱼袋、饰金带,夸片(挂钩)十枚等零碎若干。
算是完成跨过了传统武官“由绿变红”的重要门槛。
在钧容直的班乐鼓吹声中,剩下寥寥数个身影一齐,遥遥对着天子御座所在的方位谢礼和朝拜,这场简单的殿前仪式,就算完成了。
然后是拿着敕书,去兵部换回相应的诰身文书和新的凭信之物,原本的印授和身牌,都换成了银质的,身牌的纹饰也从寻常的虎面,变成了一只大象。
至于更进一步的铜鱼木契,那得等随军征发出行之前,才可能领到的。
颁发的诰身也不只有我一份,因为计功既有个人,亦有作为出战的整个群体,一起鸡犬升天的,不过他们就没有入大内谢恩的资格了,只能在军营或是家里拜领了。
更关键的是,我名正言顺的拥有相应规模的亲军和部曲,只要我在任一天,同样他们也是有官身和军职的,与之前假借东南招讨行司,配属在我名下的,完全是两回事。
回到家中,又是一番庆典,且按不谈。
几乎是同一天我等待的人,终于上门了,我那个便宜小弟鹿耽尼,引荐进来的一个满脸诚恳的老者。
他叫朱缅,乃是一名宗藩院的元老,虽然只是外围那种,表决时只有站位的元老,但是却代表了东婆罗洲的朱氏、许氏、鲁氏三家藩领,表明了某种认输和服软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