铳队里用的是减量的装药和顶端涂上颜料的木塞作为弹丸,因此虽然射程有所缩减,但是只要打中身上就会留下明显的污渍,作为伤亡判定的依据。
而白兵和矛手用的寻常兵器,也去掉了具有杀伤效果的矛头和箭簇,换上同样类似配中的木制刀剑,同样用肉搏中颜料沾染,和击中的部位深浅大小长短,来判定各种杀伤效果。
只是虽然去掉了要命的尖端和锋刃,但不代表这些东西毫无威胁,或者指望这些军士在酣战兴起时,能够在力道上有所留手,真要是被击中身上,就算有衣甲的防护,也不免被抽打的疼痛不已,同样也是留下一道青肿。
因此,每次对抗因为各种误伤被打的鼻青脸肿,而失去战斗力被抬出去的人,比比皆是,几乎站满了临时的医护所中。
而夜晚的营地中,白天对战的双方,赤着膀子混在一起,相互搽跌打伤药的情形,也多的足以行程一道特有的风景。
更别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床板咯到淤伤处,而被疼痛惊醒的低低呻吟声,各种此起彼伏。
当沙漏中的细粒彻底流光之后,就会敲响人高的大锣。
一名负责裁判的虞侯吹响尖哨,然后一群充当边场秩序和临时裁判的士官冲上前去,用挥舞的小旗将呈现出疲态的双方隔断开来,然后开始计算伤亡情况。虽然还有一些争议和质疑,但是总体气氛还是好的。
虽然这种演练相对于真正战斗还是有所折扣和留手,或者说有所藏私和保留。
毕竟据我所知,刘延庆身边还有一团亲军,几乎全是老亲兵转过来的悍战之士;而我的专属猎兵队和龙骑兵式的教导团,都还没有投入进去呢。
但是尽管如此,常规战斗和战术中的对抗,也已经足以,让我们留下许多宝贵的经验和心得。
毕竟我之前参与的,不是大规模战役中的伴随作战,以一个局部零件的角色发挥有限作用,就是驻防某地,依托城邑进行治安维持和肃清。
在外独立作战的经验也主要是在追缴那些叛藩私兵身上,虽然其中不乏一些声名赫赫的老牌义从或是山地经验丰富的地方武装,但是相比正规官军,终究不在一个层面上。
因此,通过各自在对抗中对于各种优劣得失,自发的琢磨专研战术和细节的突破,也发现和发掘了许多更有利于扬长避短的手段和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