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运河故道的沿岸,也在这里突然被隆起的乱石小丘,所包夹着收缩成一个相对狭窄的扇面,因而,历代沿袭下也在这里形成一个小集和相应的税关。
因此,新军左厢在这个勉强算的上地理胜型的位置上,并没能做太多的事情,只是通过连日的努力赶工,终于在山丘的缓坡下,挖掘出一层又一层相互交错连接的堑壕体系。
不过在韩泰军队的那些边军健儿眼中,不过是有些奇怪而简陋的珊墙和障碍,而且稀稀拉拉,歪歪扭扭的毫无章法分布着,根本无法阻挡了,这些大军先头的一合攻击。
只能和先前那些粗制滥造的胸墙一般,让少量铳手躲在后面远远的放射一番,然后还没等冲到面前,就已经逃的一干二净,然后将这些粗制滥造的障碍物丢在身后。
反倒是拆毁填平这些阻道物,比起驱赶这些毫无战意的敌兵,还要多费些周折。
但是毕竟折损在这里的董虎庭,也并非什么粗心大意,名不符其实的鲁莽之辈,反倒是沿塞军中颇具名气的人物。
他所擅长双头并进,交替突破的抵角战法,在与边塞那些胡马儿和塞北藩交锋中,也是颇有建树的,但未想却在这中原腹地折损在一只籍籍无名的南朝军伍手中。
因此,这些先手人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在主官的严斥勒令之下,中规中矩的稍事休息和就地有所准备之后,才郑重其事的发起了试探性的攻击。
先手队的都虞侯叫韩珊,乃至镇抚韩泰的子侄辈兼押班将出身,因此他所领的轻装疾进的先手队,实际上抵得上两个营头的人马。
若说韩泰的战法风格如同一面坚盾,让每一个不信邪之辈,都不免撞的头破血流,那韩珊直领的旭烈都,则是坚盾背后绵里缠锋的一把尖刀。
最擅长在守御中,出其不意的将对方阵势,撩拨刺击的不能自己,进退维谷,然后防守反击中一点点割裂的支离破碎。
“就让我去试试这些南逆的深浅吧……”
作为副手,常日进主动请命道。
他亦是晋北豪族出身的军官,军中资历上,比韩珊更深一些,统带的是晋北子弟组成长击营,善用短矛和手牌溺战,这次和韩珊搭伴作为先手,也有各种稳妥的考虑。
“儿郎们……”
常日进转而向挥臂道。
“随我去将这些躲在地沟中的鼠辈,给揪杀出来罢……”
他的部下用整齐的吼叫声和持兵动作回应着,开始排成某种利于攀越和突入的大角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