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已尽歼敌部登州长生军骁果营及从属团结兵……”
随即一名军士,双手过头横举着一面新缴获的陌生军旗,给献到了我的马前。
“敌将黄某已然伏首,为部伍争相践踏而不可辨识……”
“这是第几个了……”
我微声嘟囔着,给他们一个赞赏的笑容。然后令虞侯将其收起来,作为我特设的战地陈列室里收藏品之一。
这也是我在战地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还可以作为某种树立集体主义凝聚力和向心力的教育素材。
这种程度的战斗,从策划到部署,再到最后的克敌制胜,简直是毫无困难可言。短暂的统计随即就出来了。
对阵的北军被杀死千余人,俘获两倍于此,而己方连死带伤,只损失了八十人,并且夺取了不少驮马与辎重,算是将这巨野泽南岸的外围基本扫清了。
望着浩瀚的水泽草荡,不免有些似曾相似的感觉,当年我和抱头蹲沿着水路逃亡,就是在巨野泽北岸的郓城上岸的。
这番再度回来的时候,却是带着部下和军队,因此多少也有故地重游的唏嘘之意。
为了安置和打发我这支人马,帅司那里也是煞费苦心了。
根据某些内线消息,在专门为这件突发状况而召开的碰头会上,列席的几位帅臣,外加上有资格旁听的军帅,各种争执莫一而各不相让。
甚至到了火头上,个别帅臣们甚至豁出脸子去,开始冷嘲热讽的相互抄老底,翻起旧账来。最后还是某位资深帅臣,说了一句重话,才令众人偃旗息鼓,暂按纷争而将事情的基本方向决定下来。
当然了,继续让我们闲投散置性质的靠边站是不可能了,这是明显的授人以柄,也是某种不负责任的浪费战力。
但是具体的用法,也要有所讲究的,既不能让人有所非议,妒贤嫉能慢待有功的部下,又要确保没有机会节外生枝,再度让事情和方向失去掌控。
毕竟,对于任何上位者来说,被下辖牵着走,只能追认既成事实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因此,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接着调整攻势和战局策划的名义,将我这只造成帅司某种尴尬的麻烦部队,从所处地理要冲,位置相当敏感和在下一步战略规划中,颇有些举足轻重的许州前线给调开,换上比较可靠听话的其他人上,就成了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