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没破城的消息……”
“相信很愿意借道此处入城助战的……”
“不可以……”
“万万不可以……”
“都统三思啊……”
这下众将的反应就更加激烈起来,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好容易才把徐庆、王贵为首的东南沿边系兵马,合力给从这场夺城攻战的功劳里撇开出去。
又对那只帅司派来压阵的北面讨击军,各种严防死守唯恐被分了主要功劳去。
现在却要让南面的中路军来插上一脚,这未免也太令人灰心丧气或是着急上火了,要知道他们已经私下商量和分配好各自行事或者攻略的地盘,又岂容别人来抢食呢。
洛都之大,其中之繁华,早就让他们充满了某种期许和憧憬,也是他们在艰难和困境之中,时常不离口拿来鼓舞和激励部下,继续忍耐和牺牲的理由之一。
更何况,万一来的是那些来头极大,大本营直接指挥的新军或是殿前军,那他们这些统军们,恐怕连争功的机会,都不要指望了。单论背景和软硬实力,谁敢自拍胸口与他们相争啊。
一不小心沦为某种配角和陪衬,那真是欲哭无泪都无处寻了。
于是乎,在各种切身厉害得失的刺激和现实权衡下,他们几乎是一反前态的叫嚣着,拍着胸口开始各种保证和赌誓。
回头一定下到军中,竭尽全力督促驱使麾下,加紧城中的攻略进度。有条件固然利用条件,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克服万难也断然不能落于人后云云。
“此议且罢,各自火速散归军前罢……”
多少达到间接敲打和逼宫的目的之后,王嵩也自然纳谏如流的见好就收。
“戳力督促麾下将士,尽快控制更多的城要……”
“我等不过是得了首夺之功……事后论赏,尚大有可为呼……”
他又稍做暗示了些什么,作为鼓励的甜头。
“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诺……”
“愿大梁国运永昌。”
“。愿我军武功昌隆……”
“愿大梁国运永昌……”
“愿我军武功昌隆……”
……
洛都西面,随着索敌距离走出最远的一部战团,迎面撞上一只急冲冲想要归还洛都的游兵,一场遭遇战也在雪后的大地上骤然爆发。
铳兵陈通紧夹着枪托,用力的扣下机簧,尖锐的细碎摩擦声和少许的延迟后,只觉得手中的长铳口子,重重的向上一挑,砰的轰出一团烟尘来。然后接二两三的烟团,在他前后左右的队列里,此起彼伏的炸响起来,呛人的火药烟气弥漫在人群从列之中,连带远处的景物和感观,也便的模糊起来。
只能隐约看到,那些持刀擎盾开始小跑加速的敌兵们,突然继而连三纷纷向前仆倒的动作,鞭梢抽打的吃痛,让他这才想起平时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旋开铳管的后栓,露出犹有焦黑的内膛,从皮带里摸起一枚装好的子药,斜斜塞入压实,然后闭栓切开子药尾端抖出些许药粉,重新将燧石簧片扳动起来,再将铳身上照门和准星之间的笔直长线,对着大致敌人的方向,用力击打出火花来隐然外露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