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相对体小而轻,携带简便,用木框装着就可以马驮着伴随行军,因此,只要有足够的燃料,就可以随时随地提供热食和取暖所需的火力。
在这漫长酷寒的冬日里,也是各军将士最爱惜的宝贝之一,全军上下也不过换到了几十个而已。也只有承当警哨和轮备值守的团队,才能临时得以配属。
“张大牛,这一班该到你巡哨了……”
被点到的一名哨兵,老不情愿的从炉边站起来,整了整衣冠龇牙咧嘴的走到风雪中去。
然后声音尖锐的警钟,在呼啸的风声中突然被敲响起来,也惊得他们这些哨位留守,忙不迭的抓起兵器,纷纷冲了出去。
“好多人……”
站在满是冰棱的警钟旁边,手里还拿着锤子的那名哨兵,几乎是脸色煞白的对着他们喊道。
这时候风声刮起的雪尘,已经小了许多,也让视野变得清明了起来,只见。
覆满白雪的河面冰层上,几乎全是蠕动的人体。就像是无数粘附在蜜糖上的蚂蚁,满山满谷的充斥着白色基调的视野。
“备敌……”
“应战……”
随着吹响的螺号,整座被大雪覆盖而陷入沉寂的关城,霎那间沸腾着苏醒过来,掀开了遮盖在毡布的器械,灌上加温后的油脂加以润滑,而冻结的铁构件,则被直接浇上烧开的热水,而活动开来。
放在用炭火保持某种常温室内的弓弦和弩机,也被取了出来,迅速调试组装成一张张紧绷绷嗡嗡响的弓弩来。
虽然受到严酷冬日的严重削弱,但作为常年备战东南路,延边将士的素养,在这一刻充分体现了出来。
而那些敌人,仍旧在不紧不慢,或者说小心翼翼的过河作业中。
他们三五成群的牵挽着坐骑或是驮马,以手持长杆的士兵当先在前,然后用长杆轻轻拍打着冰面,根据响声和震动来判断,是否可以通行的路径和节点,然后用兜子里的马粪,在雪面上做出某种标识……
北风之中,很快就传来的异样的呼啸声,那些当先在前,已经行走过半的武装人员,突然纷纷栽倒在地,却是遭到了来自南关城的攒射。
在旷阔的河面冰层之上,那些正在过河的士卒,根本没有可以遮挡和掩护的事物,在遍地白色背景的印衬下,作为射击的目标,也实在太过明显了。
因此,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规避或是躲上,就纷纷被射倒栽翻在空旷的冰面上,仅有少数人极力蜷缩着身子,借助尸体的掩护。
但是,试图渡过冰面的人,却是一波又一波的前赴后继源源不绝,在来自关城的灰色箭雨浇淋下,很快冰面上上就被大片大片的血色所染红,堆叠起一堆又一堆,被冻得硬邦邦的尸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