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多次遇敌之后,他们还是放弃了反身越过洛水,前往北城寻找可能友军的打算和努力。
在一名亲兵的建议下,转而就近从一条慢道抢上城头。
选了一个北军尚未顾及的偏僻处所,先把各人身上的铁甲、兜鍪都脱卸了,再连同兵器,一起丢下城去,然后用几根绳索接连起来系在城堞上,一个个缒城而下。
这时天色近墨,他们的心里又慌张,一经缒到地面,仿佛已抬到一条性命。而丢下城脚的鍪甲武器,落进灌木丛中,一时找寻不到的,也就不及细找。趁着黑夜掩护,匆匆落荒逃走。
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逃回到位于伊水边上的城外大营,从哪里获得某种后援和帮助。
……
而在洛都的另一端,某种交易还在按部就帮的继续着。
毕竟,曾经作为洛都留守,陵候张德坤的身份,在一众俘虏中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更不用说作为靠近核心而掌握的成员,他还掌握着不少北朝权臣一族的秘辛,而且按照过往的各种风评,他也一点儿都不像那种,为国为民不惜己身的人物。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反到成为他在价值上的某种保证,拥有继续为自己争取到更好交换条件的资格。
哪怕是当年他的手下,或许曾经千里迢迢追捕过我的行迹,也曾出于个人的立场和好奇心,探寻过我的前程往事。
“这么说,他们都死的死,逃的逃……”
我沉吟了一下,消化着这些不知真假的“故人”消息。
“如今几无存一了……”
面对这个结果,我却不觉得心中有多少悲伤的感觉。或者说,从他们与我分道扬镳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主动划清了界限,再没有多少牵扯和关系了。
“除了随足下南逃之外,还是几个被寻获回来……”
张德坤微微摇头道。
“只是严刑考逼之下,都不免瘐死狱中了……”
轻描淡写听着这些话语,“我”当初残留的种种悲愤与不甘,随着得偿所愿的踏入这座都城,也在逐渐的消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