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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石头城中的行在。
刚才才顺心没几天的监国,却又因为一个突然而至的消息,觉得心力憔悴起来,层出不穷的事端与危机,让他不得片刻消停与舒心,而耗尽了他的精力与时间。
好歹渡江的赴援的高宠所部,总算是正当其会的顶住了藩胡迁转的大规模侵袭,而将岌岌可危的荆南道和江西道北面的战线和局势,给重新稳定下来。
但是,这时候西线又传来了噩耗,北伐中实力相对保持完好的西路军,在汉中以西的子午谷,北面的陈仓道,与背约大举进犯的西军数部,激战连场死伤累累而相持不下。
这时候,当地一个原本降顺的小军镇,突然在长柳镇聚兵反乱,不但放火烧毁了后方堆集的辎重,致使前线军心动摇,还背袭了西路军的防线,里应外合打破了汉中东北的通山关。
是以正在当地重整旗鼓的七八万西路联军,因此猝不及防仓忙应战数场,而屡战不利损兵折将。
相继丢失了,故汉中郡所属的城固、褒城、乃至南郑、西县各地,在消息传出来前,西路军的余部,已经一路败退过了定军山,而退走向利州一带。
以至于,他只觉得自己就活像是个,到处堵漏补漏的泥瓦工或是裱糊匠,在一间已经出现颓败和四面漏风的大宅子里,到处疲于奔命的应对和救急。
才能勉强保住北伐彻底失利后,坐拥长江以南的最后一点胜利成果和朝廷的体面。
“君上,可否将淮东的兵马。”
这时,身边自然有人贴心的为君解忧,而特地建议道。
“调遣一部或是大部回来听用……以应一时……”
“毕竟,每月所耗钱粮数十万计。”
“这……还是不妥……”
监国似是有所动心,然后思前想后,还是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
“前方要紧,不能轻动……”
然后他又叹了口气。
他身边这些人,虽然在政事和朝争上很有些本事和手段,但在军国要务和方略大局上,就明显不足了。不然他又何苦去,额外借重和拉拢那些,军中的新晋和将才呢。
淮东之地,虽然只是将来北伐的契入点和呼应之局,却是有着不可失去的理由和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