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亲随正在里里外外搬运着什么,而阿嫂李娃正在为鹏举哥哥穿戴甲胄,捆扎銮兜上丝涤呢。
“玄邃,你来的正好……”
见到陈渊后,鹏举哥哥难得有些轻松的道。
“正想使人去找你呢……”
“不知道你打算留下来完成休学……”
“还是继续随我外镇……”
什么,陈渊惊讶了一下,然后就变成彻头彻脑的狂喜了,鹏举哥哥要重归军中了。
……
而在淮东的其他地方。
夏收的季节终于到来了,而连日六月流火的烈日炎炎,将大地都晒出干蒸的泥土气息来,却也是各地农家抓紧时间抢割收成的大好日子。
而沿着塞得硬邦邦的道路和田梗,站在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人群和队伍之中,就可以看到大道两边的旷野之中。
沉甸甸金黄挂穗的双季早稻田,间杂着苍青泛白的冬小麦之野;还有依旧绿郁葱然的大豆、蚕豆、豌豆、芸豆、绿豆、赤豆、黑豆的豆丛和落花生;无论地下还是地上都生长正旺的瓜薯藤枝蔓叶;还有枣、栗、梨等正当枝头繁花盛开的果园和村林;
在行人们不断额视野当中,构成一层层一片片高低相间,梯次林比的田野农家风光。
最先开始组织收获的,无疑是延边各州中因为地处黄淮平原之上,而水土气候都堪称上佳的徐州、兖州和济水贯穿的济州、齐州四地畿内。
因此,一时间来自邻近州县,在官府组织下大批量的短途人口流动,就成了这个时期最常见的一道风景线了。
而人手和运力一下子就变的格外紧张起来,这主要还是骤然间多了辽东半岛和辽西五州的开拓项目,而带来规划跟不上的持续后遗症呢。
而在郓州境内,大野泽的数百里浩荡水面之上,也已经尽是穿梭往来的大小船只。除了随着那些青壮年在大片波光粼粼的撒网如飞,拖上来一兜又一兜活蹦乱填的渔获河鲜之外。
哪怕是附近的老弱妇孺也一并上阵,全力打捞着水中的各种收获。
从细碎的螺蛳、生嫩的菱角、莲蓬,水芹、莼菜、芦蒿,到可以入药的芦根,用作编织器物的苇叶和芦杆,乃至只能拿来锄碎青酵后饲喂牲畜或是用作堆肥的,土腥味十足的各种蔓生水草,都几乎没有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