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则是他和他直属的中流营一样,为人称道的四平八稳周到细致的性子。再加上原本东南行司后路置制使的出身,也可以比较好的与那些友军打交道。
“赵骑都……”
然后我又点到下一个名字,左虞侯军的马军都知,兼猎骑营第一正将赵良嗣,他赶忙从案边站了起来。
“着你率猎骑一营、骠骑两团为副领,伴随输送前沿诸事……”
“遵命……”
他喜形于色的对我肃身行礼道。
然后我又点名了右虞侯军的炮营副将,兼第二炮团的主官杜疏朗,率所部为第二副手,留守车营的部将段宏,负责守卫后路和粮道的,则是防戍兵“青溪”营和营官方腊。
而排名最后靠后的统制官崔邦弼,则主动应承下来坐镇和协调宋州一带的北邙山防线,作为相应部队后援和接应的职责。
最终完成了这个少而精小而全,颇为豪华的出阵阵容,再加上随行挽马拉车和照料牲畜的武装夫役的话,那就可以达到八千人了。
然后……在被我私下点名留下的后续小会上,继续讨论关于刘延庆所部即将前来赴任之事;以及相应的对策和预案,从最坏的结果和可能性,进行防渐杜微的通盘考虑。
如何在保证现有架构和运转基本不受影响的情况下,让对方接触到的大多数只是,流于表面的情报,和仅仅我方想让人知道的有限讯息。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若果是刘延庆一个人,或是带着一群班底前来赴任,那有的是旧例可循和手段对策;但是他带的是一只建制齐全的军队啊。
控制和阻断、隔离一个人,乃至一群人的感观和接触面,于淮东现在体量和控制力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相对一支成建制的军队,进行全面的情报遮断和误导,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短期内完成的事情了。
而只能采取日常潜移默化的影响和渗透手段,来完成思想和理念上的改变和替换,才有可能达到近似的目的和要求,这无疑是一个相当繁杂而投入众多的漫长过程。
更何况对方还有从大本营获得,名正言顺的身份和资格。在稍微放松对淮东约束的同时,江宁方面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偌大的难题啊。
与同生共死并肩战斗出来的,各种潜在情义和信赖的陆务观、辛稼轩;或是赵隆,崔邦弼这般多少在恩义上受制于我;或是如王贵这样有过生死存亡的切身利弊……的等等各人都有所不同。
这位老熟人刘延庆,可是有着自己的将门家世和身为枢密使的父亲,并且独自领军的资格和经历。不是随随便便的手段和寻常利益,可以轻易收买和说服的。
虽然有过合作所默契的历史关系和种种互利互赢的过往事迹,但不代表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接纳对方了;人都是会变的,更别说是不同出身背景下的立场和屁股;
我同样要为紧密团结在我身边这个群体,乃至在前方和后方的千千万万明里暗里,追随我事业足迹而默默奉献的那些人们;甚至大而化之的淮东上百万军民百姓的前程未来,所负责和掌握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