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没有足够信心,能够确保家里的亲人们能在变乱之局当中;就此安然无恙或是全身而退。
我也不是那种只能被动的听天由命,坐等结果的怂货;一声令下更多船只和人员的召集令,就被暗中发布下去了;
虽然我在名面上暂时下了封口令,以免动摇军心和产生其他意外变数,但是在私下里,就算是砸锅卖铁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我也要确保家人的消息和安危。
当然这次动用的力量当中,除了从衙前兵和左右虞候军里,那些正常番号里选人外,还包括了一些理论上不存在小编制的特殊部队,以满足可能发生城市巷战中突入和掩护、救援,也算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了。
这也是最坏的打算和万一,如果对方可以交涉和沟通的话,我并不介意虚以委蛇或是私下付出一些代价,作为拖延时间和麻痹的手段,以掩护实质上的行事。
这时候,布政司方面却派人递过来了一个口信。
……
绵连曲折的沂河谷地当中。
策马扬鞭缓缓行进的普速完,扬头看着原野上成群小跑或是奔驰,或是垂头吃草或是在池泊里嬉戏的马匹,却是不禁想起了远在塞北的家乡,沽源川的生活情景。
也是在这个草色青绿泛黄的季节,漫山遍野绵连羊群,就像是斑驳掉色的云彩一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藩主居住的城子和堡寨附近;
因为,这里的选址基本都靠近河边,方便获得水源和灌溉屯田的同时,也往往拥有避风防寒的地势,以及相对肥美的草场,很容易就会依附了大量临时或是常驻人口,而成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长期聚落和季节性集市;
这也是这些定居和屯垦化的塞外分藩们,用来掌握和控制那些四季迁徙,而居游不定的藩部帐落的根基和命脉。
而在更早之前,这些沿着河流分布的堡垒和城寨,则是大唐帝国深入草原而封锁扼杀,那些桀骜不驯的挽弓之民,最终将他们套上嚼头,从野狼驯化成守户犬的战略枷锁的一部分。
毕竟,草原的冬天无疑体现了大自然中最残酷的一面,无论这些马背之人如何的迁徙和游走,最后还是要回到这些保暖避风水草足裕的地方来的,而没有管领和藩主提供庇护的部族和牧人,在草原上无疑是活不了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