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一时不察,在出海奔逃的船上被那些同行的另一群人给做了手脚,以至于底舱渗水慢慢的落后下来,而成为海上新出现追兵的目标;因此只能一边抢修和抽水一边想尽办法减重,又分出两条船作为诱饵和殿后,好容易紧赶慢赶才护送着关键人物,行驶到这狱门岛来强行搁浅靠岸。
虽然在靠岸时烧了座船而避免落入敌方手中,但是对方显然在被还未烧毁干净的船上,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而不依不饶的继续做出一副围困,和不惜代价强攻的姿态来。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能瞧出其中的不对劲了,自己这边区区一路藩镇的家眷和部曲,又何须赖的对方如此不计代价的攻打和志在必得的决心呢。
但是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寰转和解释的机会了,只能用武力来表明的残酷事实,来让对方无计可施知道知难而退或是外界的局面发生了新的变化。
而在这条天然的裂隙当中,满脸烟熏火燎之色,而嘴角干裂的老螃蟹,也亲自抄刀站在前列督战,在他手上已经砍倒了三个承受不住,而试图转身逃避的老兄弟,口中还鼓舞着。
“我们长期领受罗帅的大恩大德……”
“卖力赴死就在今朝了……”
“谁敢再后退一步,就不要怪我手中不讲道理和情面了……”
而在这条曲形裂隙的最狭窄处,已经被用尸体堆出了数道丈八高的矮墙和掩体,浓重的血腥味就算是呼啸灌入的海风,也是吹之不散的。
“不好了……”
这是突然一个熟悉声音闯到了他的身后喊道。
“后山悬崖上有人摸上来了。”
“周团练让人过去支援……”
“慌什么……”
老螃蟹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却是自己看好的一个同姓子侄。
“后山的崖壁下礁岩林立浪涌激烈,又能给多少人立足和攀爬呢……”
“不要自乱了阵脚……我们这里有粮有水,还有后备的人力……”
“大可自持甚久而继续与之周旋下去……”
虽然口中这么说,老螃蟹还是对着一名亲信道。
“鱼头阿四,你带一队人过去看看要不要帮手……”
“顺便搜一下,有没有奸细混上来了……”
前脚才走……
“老叔说的甚是。”
那名子侄满脸愧色的做出搀扶之势。但是多年海路出生入死的经验和直觉,却是让他顿时寒毛都颤栗起来了。
他几乎是本能的侧身闪了一下,就被对方斜插着肋下捅了个对穿,顿时血如泉涌的侵倒在石壁上。
“你……”
却是看见站得比较近的几个老兄弟,都被对方带来的人从背后捅倒或是割了喉咙,而后方的外面更是被人堵住,而传来厮杀和拼斗声。
“为什么……”
眼睛已经变得血红的老螃蟹怒视着对方。
“我还年轻,可不想跟着你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