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年的接触而言,他显然属于那种精于庶务的能吏,在筹办后勤支应事务上很有一套,也善于在职权内以无损大局的情况下,手段巧妙的挖墙脚来进行损公肥私的勾当,属于典型实干型的官僚;
因此,在我当初起兵时的原始积累当中,他委实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只是后来随着他转任别处之后,相应的接触逐渐减少起来,淮镇也有了更多的选择和渠道,这才逐渐两相淡化而去。
但显然他在其他方面,比如军略和治领手段上却是一团糟糕,所以才会在转任为江东道采访置制使任上,累至生变而酿出一连串事端来。最后一次闻的他的音讯,就是在冲击到江宁府的丹阳兵变当中,作为第一责任人的他就此失踪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并且能够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然了,就算他这般情况复杂的人物,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接纳不接纳也只在一念之间。
最后考虑到旧日渊源和处于恩遇的名声计,我还是决定暂时收容下他好了;实在不行就给他安排个顾问、参事之类的闲职优养起来,姑且算作是对过往一个交代吧。
当然了,该有的防人之心不可无,至少在证明他不是别人派来的眼线和别有其他用心之前,是没有机会接触实务和内情的。
……
与此同时……
“武德司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在城中另一处武德司的秘密驻地内,另几个官人也在相互计较着对方的责任。
“行馆的眼线处报告,程仲明已经去见了那位了……”
“毕竟只是夺了官身,却没有定罪下狱啊……”
“想要限制人身的话,也已经是晚了一步了……”
“就算如此,难道他还想翻了天去么……”
“还不是因为,你们之前在秦长脚的那件事情上,实在是做得不够地道啊……”
“难怪别人会生出想法来……”
“难不成他想效法秦长脚的故事吗……”
“就算如此,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
“且不要说的这般咄定……难道你的人就敢闯入行馆拿人么……”
“万一他籍此逃离了监控,真的北逃淮上了……”
“就算没有任何实证,以他知道的那些东西,也是好些麻烦和手尾……”
“那你又能怎么样,现在广府方面强调一切以大婚为重……”
“在成礼前后,只怕不会授权和准许任何的轻举妄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