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而向着一众集结起来的将士大声道。
“如此士气大可用哉……”
“能够就此知耻而后勇固然是一件好事……”
“但是更要就此保住一份平常心……”
“不能因为一时得失的躁动而失去了分寸……”
“乃至急进求功和急于表现的缘故,就此造成更糟糕的后果和损失……”
……
天色完全透亮之后的幽州牙城,节度使兼大都督府的所在。
“这么说,南渡夜袭的行动已经基本失利了么……”
大都督韩忠彦也在面无表情的接受属下的汇报。
“渡过桑干水的六路奇兵,最后只有一路有百余人逃归……”
“据其所言皆称淮贼火器犀利而善用机关陷阱……”
“尚在潜进之时就被触发其警,而俱以火器漫射不止……”
“凡惊追如雷击,密射如烈风……触者无不酥烂溃糜……”
“是为阵没者累累而不得其门而入……”
“唯有这逃归的最后一路,巧赚幸得突入敌营……”
“然遇敌甚众而后力不继,只能复而惨痛退走……”
只是,这么一番受挫和打击,似乎没有能够让身为大都督的韩忠彦有所动容;或者说是这些被派出去的偷营,本身就是用来投石问路的棋子;基本集中了军中不安于现状之辈,或是轻敌激进的躁动分子,或又是那些被镇压下去的将门世家,急于有所表现的余孽;
因此,能够多少试出淮军的虚实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用此引以为鉴的让剩余的军将们更加紧密的团结在自己的身边。
故而,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来自山后的援力,又是怎样的情形和回复……”
毕竟,相比集中了平卢道十六州大部分钱粮、税赋和人口,位于太行支脉与燕山东南麓的幽、蓟、瀛、莫、涿、檀、顺山等前七州;
位于山脉西北向的山后九州,则集中了平卢道的主要产马地和矿产资源,以及大量生活在山地丘陵之间,坚忍不拔而善射能斗的山野之民,所构成远近皆长的燕地步战兵源。
其中的数州之地,也是韩忠彦起家的基本盘和有所印象的附庸势力所在,所以只是起来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