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居然还有一个匆匆赶来显然是掉队的家伙,在不远处山壁下一闪而过,然后脸色青白的扭头就跑;又被负责警戒的陈宝善拼命发狠了追上去,眼疾手快的抵近一铳打在大腿上,而扑地做了唯一可以拷问的活口。
随即,在对方临时搭盖的哨位和宿营地附近,这只先手散兵队再次找到了一条奔流下的山泉水,顿时扑进去喝了个半饱,又把大水壶灌满加上带来的板糖和盐摇匀,这才取出条状的压缩兵粮,就着这清水用力的嚼啃起来。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满脸风霜的带路向导,却是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微微举起手杖指向道。
“地方到了……”
只见远处是一片山间低缓而下的台地,一处城邑或者说是大型的集镇,就此坐落在其间了。各种不甚规整的建筑和旗帜,几乎是林立茨比的分布期间。
所谓的城墙部分,只有靠着西北面带着门楼的一一大段,正好截断了通往山中谷道的所在;其他地方大都被陡峭如墙的山势或是嶙峋而下断崖所包夹起来。
只有西南角一片低矮而下的坡地,可以看到远方隐隐灰白斑驳的连片丘陵和隐藏在天际线中的平原大地。
第1258章 再决(四)
镇州,真定城(今河北正定)。
再次品味到坐困愁城滋味的张邦昌面前,来自河东辽州(今山西省阳泉市)境内的说客才刚刚离去。
自从北面比邻山后的云、恒、应诸州相继沦陷之后,他就已经彻底被断了出奔塞外的可能性了。
难道真的向新冒出来的西军称臣,就能保住他现有仅剩的一切了么;要是在此之前依旧掌握大局的情况下,他一定会不惜代价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的,但是现在这种困兽一隅局面下他却饭更加犹豫和迟疑了。
只可惜任凭对方说的天花乱坠如何,西军尚在河东跋涉而毫无险阻的淮军已经近在肘腋了;难不成就此屈尊而打出西军的旗号,就能让淮军知难而退,或是稍缓下攻势了么,这显然也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啊。
难道要他卑躬屈膝的率部通过比邻河东的天险——井陉,逃到那个死对头张德坤的地盘上苟延残喘么;正所谓是异端和叛徒可要比敌人更加令人痛恨的结果,他和对方可是打的死去活来而手中血债累累了;
说实话,他也实在没有把握在退到对方地盘上之后,还有足够的敌骑和信心维持自己的权势和独立性,而不至于变成夙有积怨的对方,软刀子割肉式的鱼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