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墙上,一幅水墨国风卷轴暴露了心迹。
从海量库存里挖坟挖出这张照片,一幅清汤寡水的国画,终于被裴逸很有眼力地辨出画上草书题字:日照寒江。
陈焕胸口急促起伏,眼神发直,差点儿把氧气管子崩了。
“陈老师, 这个人……”裴逸的嘴唇几乎贴在陈处的氧气罩上,“他到底和我有没有直接关系?我的意思是,他为什么,为什么好像唯独对我充满怜惜网开一面,一次一次使尽手段试图洗脑劝降,让我‘重回他的怀抱?不,他不是对我情有独钟,家里墙上一幅画都以‘寒江’为题……他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义父裴之迅一直紧守秘密缄口不言,六处的叔叔们也都瞒着他,这些都让他无法避免地开始疑神疑鬼。
自己都被某些乌七八糟的灵感吓坏了,不可能吧?这世界疯了……
mcia6上一代三大王牌特工,时至今日都有了下落。有一人长年卧于病榻,有一人单枪匹马流浪江湖,还有一人在阵亡名单上遗落多年,神隐在黑暗泥沼之下。
陈焕埋在呼吸面罩之下,嘴动了,一片哈气,微弱的气息让裴逸实在无法辨认口型。
“是……他……”陈焕很艰难地,很想抓住小孩儿的手,把这些年一切实情原原本本道出,可惜恐怕没有机会了。
陈老总是想吐槽:训练营里出来的你们这群孩子,一个个自命不凡自以为神通广大,比起你们前辈差得太远!六处当年几张王牌,一个人能顶一个连,就像你师父楚珣那样,出门就带老公兼贴身保镖,两人出双入对就足够了。哪像你裴组长,出门前呼后拥带一个豪华旅游团?
“这个人,他与我也有血缘关系吗?我是说,像楚总和霍将军那样,在一起并且还有一个儿子?”
裴逸心跳静止。
他想看陈老师摇头否认,告诉他“不是”“没有”。
病房一片死寂,一根细针头掉地上就能砸破深潭。
氧气面罩上一团白雾,陈焕微睁双眼,似乎是想否认这种无稽之谈并且作出解释,但已神志不清。
床头的红色警示灯“滋滋”叫唤了,几名医生护士闯进来推开裴逸,“病人不舒服不适合再接受询问他有生命危险……”
裴逸被推出去了,无奈地隔着大窗,看那些医护抢救病床上垂危的人。
无论真相如何,他已经够幸运了,受过许多人的恩惠庇护。他不会记恨埋怨陈老师或者谁。
耳机联络响了,小范敲他:“头儿,上方消息,下午开会可能要提出来,我截了一段偷听,我就先知会您:暗算陈老总的汽车炸弹,初步调查结果,好像不是羽哥搞的。”
裴逸兴奋道:“我就说不是他么。训练营我跟他一个帐篷一张床上睡出来的,闻羽只会开枪和打架,他不会做炸弹。”
范小花:“对嘛,只有我会,我擅长啊!”
小范同志口齿伶俐语速飞快:“情报室确实有内鬼泄露陈处的行踪,装炸弹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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