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大,寒风携了雨滴打在身上,裙衫下摆很快湿了一截。
如莺到院中,有婢子前来相迎。她收了手中伞儿,将伞交给婢子,嘱咐她好生将晾干再交给她。
换下衣裙,喝了一盏姜汤,便迷迷糊糊睡下,朦胧中又回到了安源自己家。虞氏贴花钿,抿口脂,云鬓高挽,穿一身银红缕金玫瑰绣薄绡曳地裙,裙摆自梳妆台锦杌处一直拖至两三尺外,华美异常。
如莺在一旁呆呆看着,道:母亲是这世间第一等好看之人。
虞氏朝她招手,笑道:去了京城,到了英国公府,还这样说?
她走过去,靠近她,闻到了母亲身上的玫瑰香,道:自然是这样,世间谁也越不过母亲去。
虞氏理了理她鬓发,道:到了京城,有岑家这门亲事在,你父亲自会好生待你,小郑氏也不敢拿乔。云舟这孩子,依我看,秉性纯善,待你很是上心,日后你同他好好儿的。
如莺想到自己在英国公府过得是不错,吃用极好,思珍姐姐人和善,连那祁世骧也不那么讨厌了,她竟未再给母亲去过信,忙道:娘!等父亲购了宅子,我便回安源陪您!我、我翻年才十四,为何要同岑云舟好好儿的!
虞氏揶揄道:不同云舟好好儿的,莫不是又要回安源守岑家祖宅?不光云舟不答应,岑老爷子也不会答应,他只会更愿意教他自己的老仆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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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指着她梳妆台上几个匣子,或珠宝首饰、或一些方子连同旁的老旧物件,道:这些东西我就放在东阁顶箱立柜中,日后留给你。还有些书、旧时衣料,我觉得不错,这些年也没有丢。那张古琴你也拿着。
她听这话,心中诧异,不由去看那些匣子,伸手抚上,正想问话,一抬头,见虞氏已是立在门边,缕金玫瑰绣绡纱曳地长裙流光溢彩,鬓角步摇熠熠生辉,朱唇轻启道:莺莺,你我各自珍重。
如莺大惊,提裙追上道:母亲!母亲!你这是做甚么?娘
小姐?小姐?
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