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事?何为真事?母亲真个染了病?
是,她的贴身丫鬟染了时疫,又传染给了她。
父亲亲眼见母亲染病了?
你母亲被发现染病之时已是连夜高热、咳疾不断,镇北王的手下把持了衙门,我并不得自由。他们占县衙为己有,发现后衙有染疫之人,将她们关到了一处。我求了许久,才被准许远远站着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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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是病得很重。
然后呢?
此症凶险,镇北王府有随行军医,派了草药下去,你母亲也用了三日后,他们便告知我你母亲已亡故。
然后呢?
我想见见你母亲,他们把尸身放在一处,不让进。安庆林说到这,想起当时场景之可怖。那些人披着粗布麻衣,素白细布蒙面,将尸身抬到一处,不准任何人靠近。若要靠近,进去便不必出来,与那些尸身一道焚了。
有人挣扎要进去看最后一眼,便再也没出来。他害怕了,不敢争着进去。
她听得浑身发抖,想到自己母亲那般人,身后事居然这样潦潦草草,不但无棺入殓,竟与些身份不明之人堆在一起化作一捧灰,再抑不住悲愤痛苦,厉声道:他们不让进!您就真的不进吗?!您是安源知县,虽安源落入镇北王之手,您亦是安源父母官!您治下百姓您看不得吗?您的妻子您看不得吗?您是不是因着走了一个安源的妻子,京城还有一个!便也不那么上心!您
啪!安庆林挥手相向,朝她打了一个耳光。
虞氏之死他亦是无奈,让他全然豁出命去,与她生死相随,他亦没那毫不畏惧的孤勇。他知自己贪生怕死,但被自己女儿当面揭了皮,失去虞氏之痛与自己懦弱无能之痛两厢交叠,令他震怒又颜面丧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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