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已明知是陷阱的难问,妃媂还会选么?
仇猰问了。意外,他问了不一样的问题:“留下还是离开?”
妃媂亦感诧异。黛绾离开后,她反倒不显得惧怕了,直身立在一众兵丁中间,看起来飒然坦荡。
听仇猰问话,她娥眉微蹙,垂眸想一想,不答反问:“留在哪里,离开何处?”
仇猰眉峰一耸,甚为不屑:“你还没资格同我讨价还价!”
“那又何必问?”
“学人伪善。”
妃媂一脸错愕,顿时语塞。
这种场面下也只有屠兕敢无所顾忌地笑起来:“啊哈哈哈,将军困了,又耍脾气!”
仇猰果然捏了捏眼角,把红封交在屠兕手里,不耐地摆摆手,兀自转身走到书房门口,一撩衣摆,居然大喇喇坐到了门槛上。
矜墨马上诚惶诚恐地跑上前,想搀不敢搀,语无伦次道:“将军,这可,屋里,不是,婢子进去给您搬张椅子来!”
话是这样说,奈何仇猰肩宽背阔腿粗胳膊长,坐在正当间跟个门神似的,矜墨最多只能侧着身从他边上蹭进去。可将军在座,借矜墨十个天王胆她也不敢这样来去进出。再看那几个兵丁都只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习以为常。屠兕则摇头直笑,招呼矜墨:“姑娘莫理了!书房里头也没椅子。将军没就地卧下已经是识礼守矩了!”
仇猰没有申斥他,不耐地扭了扭脖子,支手抵着额角,眼皮耷拉,倒像真的乏累渴睡。
矜墨更没主张了,手上也没有现成的披衣斗篷,这该如何是好?
屠兕仍是那副见怪不怪的笑模样,才想再劝一劝矜墨,竹林小道上有脚步声急促奔来。
矜墨抬头看去,认出是方才捧着药包离去的小兵。
他手里端一只托盘,上头盛着两只纱布包。应是赶得急,头盔又重又闷,他跑到仇猰近前搁下托盘,索性一把将盔帽摘了下来,抬起胳膊抹一抹额头的汗珠,禀报仇猰:“将军,是羊踯躅加菖蒲根。”
矜墨眼张得老大:此人哪里是兵?分明是早前来给小郎君请过脉的太医呀!
矜墨彻底糊涂了。
便听仇猰口齿含混地嘟囔:“菖蒲有毒?”
太医解释:“药理毒理本就相辅相成,菖蒲根捣汁,量对了,益气通明,辅以白术还能安胎;量过了,轻则晕呕,重可致幻。”
“哦!”仇猰仿佛真要睡了,双眼合着,话似梦呓,“不入口无妨吧?”
“确然!不过问题并非出在散丸,而是这层纱布。”
“唔?”
太医俯身打开一只布包。矜墨好奇去看,登时吓得捂嘴低呼。也不避着其他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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