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凶欲 作者:豆儿太岁
公办的面孔,不如往常会戏话逗笑了,也少跟矜墨交代嘱咐些什么。
这天矜墨惯例询问过外头的消息,忍不住扯闲问了句:“将军是不是怀疑我了?”
屠兕颇感意外:“这话从何说起?”
矜墨垂眸,不无黯然:“出了不少事,将军在乎小郎君的安危,有所提防也是自然的。”
屠兕失笑:“提防你什么?你能害小郎君?”
矜墨略一沉吟,直言:“将军要我做小郎君的人,但小郎君的人未必是将军的人,就像兕翁也不是小郎君的人。”
屠兕眸色一沉,仍笑笑:“所以你其实真正要问的,是将军有否命老朽严加看管小郎君,防备他借机出走,是不是?”
小丫鬟沉默不言。
屠兕定定望着她,俄而落声叹息,竟显得释然。
“唉呀,怕人不猜不想,但人心不可估,谁又能料到旁人如何猜想怎样琢磨?不过是非善恶各自都有一杆秤,少不得还能收获些惊喜咧!”
一说一笑,依稀素日的腔调,听起来亲切。矜墨抬起头将老人打量,恰好他正偏过脸来,视线一撞,他又笑,继而飞快地挤了挤眼。
“人呐,整日里就是活给别人看的!要紧的是谁看了,看了还想,想了要做。姑娘想的和做的老朽已经清楚了,再等等,看看别人想的和做的。”
言罢,倏然正色,匆匆向院外而去,嘴里头嘀嘀咕咕:“当家当家,当出个穷酸小家!”
矜墨立在院墙内一脸困惑,莫名觉得委屈。
于是按捺着心思果然等着看着,又过半月,再过十天,复十天,细细一算,仇猰离府竟将两月了。钱银倒是不缺,花销都能维持,唯有等待的心焦摧人,不知朝局怎样战事吉凶,每个人都怀着朝不保夕的忐忑度日如年。
渐渐地,矜墨察觉到府中上下的氛围也变得胶着,不安不耐,人人自危。就连后厨的杂役整日窃窃交谈的亦不再是钱和女人,而是揣测将军去了哪里,莫非厌倦旧爱包了外宅不思归家?抑或公事牵绊军务告急?他们都不够资格站在花厅外头听闻仇猰的安排与嘱托,只晓得小郎君当家了,太夫人不乐意,老管家也涨了脾气。
“火油减半灯烛换芯,光这一项里外里少刮二分的油水,还没算其他吃的用的妆点门面的,花圃里的鲜花都给换作木植了,你给打打算盘看亏多少偏财?”
洒扫的杂役旁若无人说得兴起,不防备树丛后挡着一抹身影,听得几句阴沉了面色,随即慢悠悠行了出来。两人一见登时慌张不已,抱住扫帚弯腰行礼,尊声:“兕翁!”
屠兕冷冷睨着二人:“说完了?”
二人惊吓无言。
“没话说就好好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