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婴无比恐惧:“为什么是今天?”
他看不到,搭在他肩头的仇猰无声地笑了起来,全无往日的阴鸷,也不作讥诮,只是最平常最释然的笑容,疲倦地说:“因为明天啊,会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
覃婴呼吸一窒,怕得说不出话来。
遣去将军府的人寻到馨宁殿中来回了话,乐偃只是将那方转述的来言去语一一听着,脸上阴晴不明。
贴心人知他懂他,做主叫左右先都退了出去,这才放下后主子的温文端方,开言落一声揶揄:“要不要我打你一顿解解气?”
乐偃正心不在焉地摩挲腰带系结上的流苏,闻言手上一顿,抬睑乜斜:“你打我,还解气,谁解气?”
卉恂耸耸肩:“反正我没心里头不痛快。”
“你见我不痛快了?”
“那你咬着后槽牙琢磨吃了谁去?”
“吃了你!”
“哟,大白天就忍不住啦,君上近日龙精虎猛啊!”
“你——”乐偃哭笑不得,“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当面人背面妖的活宝?”
卉恂下巴颏一扬眉一挑,颇为得意:“你现在后悔也来得及,横竖朱果效力用完了,我也当回男人去!”
乐偃登时跳起来把人拦腰拖进怀里圈得死死的,龇牙咧嘴道:“激我是不是?老子是王,朱果要多少都有,吃撑了你!”
卉恂显得不乐意,在他怀里拧了拧腰:“凭什么呀?仨儿子还不够你挑啊?要生你自己生,我不生。”
“生也是跟你生!”
卉恂有些意外,不挣了,停下来好好地望着这人,眼底情深脉脉,话里仍要逗一逗:“君无戏言,我当真咯?”
乐偃抚他的眉,摩他腮颊,亦是认真的:“老二老三都随你姓入了卉家的籍,我还有什么不能不敢的?一辈子才多少年,就想掰开揉碎了,分派分派,跟你过成两辈子,三辈子,一直过下去。”
卉恂捧他的脸贴在胸口,很是珍惜:“我没后悔过,从来没有!”
乐偃点点头,话音闷闷的:“可我觉得不够,怎么都不够!”
君后缱绻地拥着,只是拥着,默契地没有交谈。许多年走来,诺言都已乏善可陈说不出新意,又仿佛怎样说都不足以叫心思彻底袒露,唯有这般贴近着,什么都无需说,却能你听见了我,我听见了你。
就这样待着,可以很久很久。
“不慌了?”
“唔!”
“不怕人家功高震主恃宠而骄了?”
“当初还不是你一次次保着他?”
“给人破格提拔加官进爵最后直说要拿人当靶子树立在庙堂上镇宅辟邪的可不是我!”
“你也没拦着啊!”
“因为我觉得小猰长得很适合辟邪咧!”
乐偃又蹭地站起来,按着卉恂的脸逼他承认:“你俩以前到底有没有过?”
卉恂恶狠狠瞪他:“你是牛啊?陈年老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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