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荣华爱恨痴缠,一则过眼烟云,一则恍若隔世,幻镜琉璃若能倒映前世的因果,那此时此刻又是缘是债?或者天笔一误,错续错结?
死极哀,生亦苦,该哭该笑?
覃婴不知。仅仅是落泪,难说缘由。
王后卉恂执意将仇猰安置在自己的宫苑中,暖阁安逸,身暖心却惶惶。
朝堂上的事含混带过,身上的病痛覃婴反猜中□□。总碰不到一起的两份心,同时也总是身体肌肤最贴近的两个人人,覃婴早有所察觉,不过无意相问而已。
离开前卉恂有些嗔怪的,按捺住情绪问他:“你当真对他全然不在乎?”
覃婴模样温顺,言语倒犟:“两年了,草民所想所念所得所失又有谁来问过?他可在乎?”
卉恂语塞,起身时若有所思。
可无有旁人在场,覃婴忍不住要想,一遍遍自问。相处日久,如今与这昏睡的人究竟恩多些还是怨更重了?情向何处寄托,心往哪方投递,能否在乎,抑或释然?
早间屠兕把旧事和盘托出,似乎将仇猰的执着摊说分明,反更叫覃婴难为。
两年时光显得十分微妙,是覃婴的苦长仇猰的苦短,隔膜深深又彼此守望,情感如斯矛盾,绝非简单的亲疏爱憎可以说清道明。而此段关系的开始并不曾给予覃婴拒绝的退路,如今却仿佛所有人都将结局系在他一念之间,何其讽刺!
所以才陡生出勇气,斗胆了,放肆了,向上顶撞。说完还后怕,战战兢兢又委委屈屈,不觉得自己有错,但终究是错了。
心没错,做错了!
阳光经由窗上的明纸滤过,投进来后便柔和了许多,在地上切割出明暗的区间。覃婴坐在榻沿儿望住那些方块怔怔地落泪,一时失神。蓦觉,面上一凉。
“为何要哭?”
覃婴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仇猰,悲也有喜也有,千头万绪在眼底糅杂,终成了万般无奈。
仇猰便不问了,迟钝地扫了眼屋内陈设,恍惚意识到此间实非自己的将军府。想一想,猛地攥住覃婴手指:“谁让你来的?”
他本欲撑坐起来,奈何气力不济,覃婴也未及时搀扶,他直挺挺又摔了下去。眼前一阵阵发白,险些再度晕厥。
覃婴下意识俯身过去抚一抚他心口,顺势将他手包在掌中捂热,瓮着鼻子道:“你病得厉害,莫乱动了!”
仇猰很是意外,看看他的手又打量他脸庞,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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