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墨的身体顺着门框徐徐滑到地上。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咬出了血,哭得窒息。床帏内奇怪交叠的身影恣意起伏,绮丽的吟喘和着雨水唰唰,听起来分外淫/靡。
情自何时起?心往何处归?缘始缘终,都过于惨烈极端。若非爱,如何这样痴缠?若称爱,又怎生这般残虐?欲念逞凶,直将命火燃烬,寸草不生!
此后复一月,虔翊伯薨。
翌年春,覃婴诞下遗腹子,难产三日,衰竭而逝。
矜墨总记得,那日小郎君产痛剧烈不支昏迷,浑噩中醒转片刻,望着枕边空空一隅自言自语地笑喃:“你还是不肯放我走呀!罢了,罢了,你也等了许久,便随你去。再等我一会儿,等一等,别把他也带走了!”
婴儿啼哭声里,夫郎永诀。
他面上带着一丝笑意,搁在枕边的手上好似依依地攥着什么,安然长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he或be,掂量一下心理承受力再决定要不要看哦!
第32章 番外(一)问君能有几多愁
(一)
季貉有一个在固定人际关系网内人尽皆知的秘密:他吃了榴朱果。
诚然季貉没有成过亲,压根儿不具备申领榴朱果的资格,而且他连姑娘的手还没拉过,更遑论自甘奉献为哪个男子孕育子嗣了。他不是自愿吃榴朱果的,绝对不是!
简而言之,这是一起严重的意外事故!
罪魁祸首则该落在昔日同袍的金垚与晚荷夫妻二人头上。
话起三年前。军中一对战友成亲摆宴,因为都是武人官阶也不高,少有攀交达官显贵,大将军仇猰又是不爱热闹的性子同样未亲自到场主持,只差人送来了礼金并十坛上好的玉台春,于是一干酒腻子欢喜疯了,连新人夫夫在内,全喝得烂醉如泥东倒西歪。
不过比起金垚,那天的季貉醉得稍微清醒了一丁点儿,当然义不容辞地扶着墙送连墙都扶不稳的金垚回家了。
到家一看,桌上还备得有一桌简单的菜肴,现成斟满了两杯散发诱人甜香的果子酒。金垚喝得舌头都大了,意识倒还存着一些,口齿不清地嚷嚷,说媳妇儿明日休沐,今夜提早回来做得几个小菜,定是要同自己小别胜新婚呐!哎呀,媳妇儿真是温柔有情趣,你们孤家寡人羡慕不来,哈哈哈——
他这一哈,直接把季貉哈心酸了。想他一介六品副尉兼领龙牙军总教头,官儿不大可管得宽呐!饷不高但面子足啊!虽说很胖,那他也是堂堂七尺半的胖子,且胖得柔软有弹性,灵活还机敏,龙牙军玉面小鼯鼠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他穿盔甲都比别人兜得住撑得起,软扑扑的肚子一挺,特别有派头。可他没媳妇儿,连个预备役的媳妇儿都没有,他很惆怅。
何以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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