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没有勉强,我很想去、我超级想去的,我一点也没有勉强自已,你不要这样啦。”白雪紧张兮兮地以双手拖住他,就怕眼前这位老是号称自己小心眼的男人直奔季洋面前,再度推翻已经决定好的事。
他稍稍俯身与她视线平视,面无表情地眯眼瞪着她。
“你干么?”她退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季洋、季洋……蓝海内心翻腾,白雪万般在乎季洋的态度狠狠揭开他因前尘往事烙下的疮疤,教他很难不去介意。
察觉自己似乎愈来愈无法坦然面对白雪,蓝海烦躁地直起身,撇撇嘴随便回了句没事便往花开厅内走。
白雪将蓝海这阵子的阴阳怪气全数归咎在季洋身上,她想他也许真的非常不愿意再面对季洋,才会如此失常又失礼,只是……本来不愿意帮忙的他,为何又突然改变主意?
她偏头,好奇跟上他的步伐,问:“二哥,你怎么会知道季洋他们结婚的场地在那个地方?”
又是季洋!他脸色阴郁的回道:“他老家就在彰化,目前彰化最热门最受欢迎的场地就在那,又刚好符合水茉的偏好,一点也不难猜。”
“喔。”白雪点头,从他的语气中清楚明白地感受到他们三人之前的情感究竟有多深厚。“二哥,你不觉得……很可惜吗?放弃了曾经如此珍贵的友情?”
他持续摆着臭脸。“放弃?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只是我们走的路已经不一样。”
“不一样?”她偏头。
“他有他的自尊,我有我的骄傲。”他淡道。
“就是谁也不愿意低头的意思吗?”她轻问。
“为什么要低头?这件事……没有谁是谁非。”
“没有谁是谁非?”她重复他的字句。
“嗯。”
她在他平静的面容上梭巡不到任何关于当年事件发生后所残留下的愤怒。
“二哥,那你为什么还是生气了?”她不解。
“我……”蓝海回身,却在瞧见她一脸笑容灿灿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我知道,你很努力了,你想要放下你的骄傲,心里却是很挣扎,是吗?”白雪露出一副我懂你的明白表情,她伸手,以掌轻拍他的胸口。“二哥,我觉得你很棒,真的。”
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和一个男人说话,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意识到这点,蓝海呼吸一窒,以掌压制住胸口上那只拍抚的柔荑,脑海闪现方才她看着季洋的眼神、对着季洋说话的语气,忽然之间他觉得非常嫉妒。
“二哥?”她疑惑。
他沉默不语,掌心的热度熨着她的手背,教她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下一瞬,他松了手旋身走离,而白雪却瞪着落空的手出神。